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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越希望的门槛

11、天主是否无能?


问:许多人仍然反问:对于人间的痛苦和恶的问题,实际上并没有解决,只是转移了而已。信仰肯定天主是全能的。那么,为什么天主没有把痛苦从他所创造的世界上铲除,还继续的让它留下来?是不是天主感到无能?连许多诚朴的宗教人士也都这样说,且还深感困惑。

答:是的,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面对人的自由,天主甘愿显得‘无能’。也可以说,天主为了给予‘按自己的肖像和模样’(参阅创一26)所创造的人恩赐而付出代价。天主面对这个恩惠始终是一以贯之。也为了此,他才受到了人的判决,在一个越权的法庭面前,接受了煽动性的盘问:你真的是一位国王吗?(参阅若十八),‘是否真的在世界、在以色列和所有国家历史上所发的一切,都由你来决定?’

我们知道,基督在比拉多法庭前,对于此一问题,给了这样的答案:我为此而生,也为而来到世界上,为给真理作证。(若十八37),那么:什么是真理?(若十八38)审判就此结束。也这样,人在自己的历史的法庭里把天主戏剧性的审判了。但判决书并不附合真理。比拉多说:我在这人身上查不出什么罪状。(若十八38-十九6),过了一会却命令说:你们把他带去,钉在十字架上吧!(若十九6)就这样他洗脱了自己与此一案件的关系,并把责任推到了残暴的群众身上。

因此,人把天主定了罪,并不是基于真理,而是基于强权,基于狡猾的阴谋。这不正是人类的历史真名象,我们这世纪的真象吗?在今天这个时代里,这样的判决在许多专制政权政权压迫下的法庭里仍一再重演。甚而连在民主议会里,在通过正常制定的法律,来判决尚未出生的人死刑,不也在重演吗?

天主总是部在受难者的一边,他的全能正是透过自愿接受痛苦而表现出来。他本来不能够这样做。他本来在被钉的那一刻,也能表现他的全能。事实上就有人向他提议说:你从十字架上下来,我们就信你。(参阅谷十五32)但他没有接受那项挑战。他留在十字架上直到最后。留在十字架上,使他可以像所有受苦的人一样说:我的天主,你为什么舍弃了我?(谷十五34)此一事实留存在人类历史中,成了一个最有力的证明。如果缺少了在十字架上受难的一幕,天主是爱这一真理就被架空了。

是的,天主是爱。也正是为此,他才赐下了自己的独生子,来显示出他自始至终都是爱。基督是那个‘爱到底’(若十三1)的人。‘爱到底’的意思就是直到最后一口气。‘到底’就是说,他接受人类罪恶的一切后果,自己一肩挑。正如先知依撒依亚所说的:他所背负的是我们的疾苦,我们都像羊一样迷了路,各走各的路,但上主却把我们众人的罪过就归到他身上。(依五三4。6)

受难的人就是‘凡事包容’(格前十三7),‘是最大的’(格前十三13)爱的启示。就是这种启示让我们知道天主不只是爱,他还‘藉着圣神,已把爱倾注在我们心中了’(罗五5)。总结来说,面对十字苦像,人宁愿参与救赎工程,而不愿作一个无情的判官,审断天主在自己和人类生命中的作为。

这样,我们就来到了救恩史的核心。对天主的裁判变成了对人的裁判。在这事上,属神和属人的领域二者相遇、相交叉、相重叠,因而不能不就此止步。福音之路从真福山直到哥尔哥大,途径大博尔山,即显圣容之山。了解哥尔哥大事件的意义,其困难与挑战,那在圣周五与复活之日之间所要发生的一切,天主都先告诉了宗徒们。

圣周五最重要的讯息是:人啊,你审判天主。命令他在你的法庭前自我辩护,请扪心自问,这位受刑人的死,岂不是你应当负责的吗?判决天主,事实上岂不就是对你自己的判决?请反省深思,这一判决与其后果——十字架与其后的复活——敢不正是你为获救唯一可行的路!

当佳播天使来向纳匝肋的贞女报喜生子的时候,说他的王国没有终结(路一33),当时一定很难预见那句话所预言的,竟是一个这样的未来;天主的国为在人间实现,竟需付出这样的代价;从那一刻开始,全人类的救恩史竟会走上这样的一条路!

只从那一刻开始吗?抑或从最初就开始?哥尔哥大事件是个历史事实,但却并不局限于时空之中。它上溯至宇宙之始,未来则到历史的终结。穿越时空,涵盖所有的人。基督是希望,同时也是美梦成真。‘因为在天下人间,没有赐下别的名字,使我们可以赖以得救的。(宗四12) 基督宗教是个救恩的宗教,用神学语汇来说,是救世论的宗教。基督救世论综合在逾越奥迹之中。希望获得天主的拯救的人,应当伫足于十字架下。之后在圣周六后的主日天,到空空的墓穴前,像耶路撒冷的妇女们那样侧耳倾听:他不在这里,他已经复活了。(玛廿八6)在十字架与复活之间,含有天离确实会来救人这一讯息,他救人是藉着基督,藉着他的十字架和他的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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