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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礼仪形式 |
2、 站立与坐下 礼仪与文化 |
对于这两个姿势我们可以更简短的去看,因为今天在这方面没有什么争论,而其中的意思也很容易理解。站立在旧约中是传统的祈祷姿势。有一个例子就足够了:不生育的亚纳因着他的祈祷成了撒慕尔的母亲;在新约中路加以亚纳的形象来记述若翰的母亲依撒伯尔。在撒慕尔断奶之后,幸福的母亲将这个恩许之子带到圣殿献给上主。她对大司祭厄里说:“我就是曾在你旁边祈求上主的那个妇人”(撒上一,26)。
新约中一系列的章节向我们显示出在耶稣时代站立是犹太人通用的祈祷姿势(玛六,5;谷十一,25;路十八,1)。在基督徒中站立特别是逾越期的祈祷姿势。尼西大公会议的第二条写道,在复活期基督徒应该用站立来代替下跪。因为是耶稣基督胜利的时期,是喜乐的时期,我们也通过祈祷的姿势显示主的逾越的胜利。这里又一次使我们想起斯德望在苦难中面对仇人的愤怒看到天开了,耶稣站在圣父的右边。站立是得胜者的姿势。耶稣在站立在圣父前,站立是因为他战胜了死亡以及罪恶的能力。在战斗的最后得胜者昂首直立。
站立也是准备接受差遣的姿势:基督站在圣父的右边为来与我们相遇。他没有退下去,他在为我们转求,在审判的时刻我们可以肯定他要来与我们相遇;正如同有一次他在祈祷之后离开父从水面上走向宗徒们,因为他们的船无法面对风浪。站立使我们知道我们是与基督的胜利结合在一起;如果说我们站立来聆听福音,这是我们尊敬的表达,同时也是表达愿意跟随他的召叫而上路,使他进入我们的生活和我们的世界。
在此看另一点也会对我们有所帮助。从地窟中的图画我们可以看到祈祷者的形象,这是一个伸开双手祈祷的妇女的形象。根据最近的研究,这个祈祷者并不主要代表祈祷中的教会,而是代表灵魂进入天上的光荣站立在天主面前。这一方面有两点重要的因素:首先,灵魂几乎常是有一个妇女来代表,因为人类在天主前的特别之处由女性的形象来表达:永恒婚宴中的婚姻层面;另外,也表达出对于赐予我们的恩宠敏捷的接受。第二,这里不是代表地上朝圣者的礼仪,而是代表光荣的祈祷。这样这个祈祷者显示出站立的祈祷是对将来要来的光荣的提前;这是这幅图画所想要表达的。如果说礼仪祈祷是恩许的提前,那站立正好表达出这一点;可是礼仪作为“尚未实现”,那在礼仪中下跪则是我们的“现在和这里”的必要表达。
最后礼仪中也有在读经、讲道以及对圣言的沉思中坐下的姿势。对于在奉献礼中坐下来是不是合适还很有争议。坐下是最近才引入礼仪中的,一些人对这一部分礼仪的理解为出发点,愿意去除这部分的神圣性,从纯粹实用的角度来理解。这里不是争论这一话题的地方;需要信的反思,也包括不同理解的神学意义。坐下应该帮助内在的收敛;身体应该放松为能有助于聆听和理解。
今天(可能在以前也以不同的方式)可以看到不同奇怪姿势的混合。到处可以看到很多接近印度宗教中所特有的莲花式打坐,这被认为这是默观最好的姿势。我不想绝对的排除基督徒适应这一种坐的方式的可能性,因为在我们的范围之内有不同的坐的方式;可是无论如何这个动作不是礼仪的部分。因为为了解动作的内在语言该去了解其精神性的根源和指向。人在下跪的同时表达臣服,但目光是指向高处,指向前方;同样站立是指向面前的那一位。面对注视我们的那一位抬起头,我们也试图根据致希伯来人书中的话语来看:“双目常注视信德的创始者和完成者耶稣”(十二,3,参三,1)。注视耶稣成了后来教父们有关祈祷教导的主要动机,这要追溯到旧约中的“寻找你的面容”。祈祷的人是将他的目光指向在自己之上的那一位,去走出自己寻找他。同时在默观的祈祷中是为达到与他的合一。
东方静思中的姿势却是另一回事。不是出离自己与另一位相遇,而是试图进入内在,进入空虚,而这个空虚就是一切。毫无疑问,基督徒传统也了解天主比我们自己更在我们内,当我们停止去寻找外在的事物时,在我们内才会找到天主,是从我们内在最深的根基之处去寻找天主。从这层意义上讲,在上面的这两种姿势之间可以存在一个桥梁。正是在今天我们的实证主义和实用主义的范围之内,在失去灵魂的氛围中,我们有必要重新向亚洲学习。可是尽管亚洲的智慧很接近信仰并向信仰开放,但很明显,在对位格化的天主方面还是有区别的。从这方面看,可以说下跪和站立的姿势是基督徒祈祷特有的姿势,藉此我们表达我们是在注视天主的面容,注视基督的目光,注视基督我们可以看到圣父(若十四,9)。
舞蹈不是基督徒礼仪的表达形式。大约在三世纪,在诺斯底士主义范围内曾试图将之引入基督徒礼仪中。为他们来说,被钉十字架只是一个表面现象,在苦难之前基督已经脱离了身体;事实上他没有自己的身体;舞蹈可以代替礼仪中十字架的位置,因为这一切之后,十字架也只是一个表面现象。不同宗教中的文化性舞蹈有多种目的:避邪、魔术或者神秘;这些形象中没有任何一个属于“话语的祭献”的礼仪内在指向。所做的完全是荒唐,试图使礼仪更具有吸引力,所以就滑稽的将舞蹈引入礼仪中。如果可能,甚至由专业舞蹈人员来跳,经常是以掌声来结束(如果注意去看的话,这是对艺术才能有的鼓掌)。
当在礼仪中对人的工程鼓掌,成为完全失去礼仪本质的一个很清楚的记号,礼仪被一种宗教的娱乐所代替。这种吸引力不会持续很长时间的;在打折的市场中总是会引入宗教的形式来满足公众的好奇心,这不可能有什么竞争力。我自己就参加过一个由舞蹈表演来代替忏悔礼的弥撒,很明显,最后的结束是热烈的鼓掌。这难道不会使得我们远离忏悔的真正所是吗?
只有不去看人,而是看天主,允许他在礼仪中临在并行动的时候,礼仪才会真正吸引人。那时才会有真正超然的事实发生,这不会有竞争,人们会感觉到这里所发生的不是市场中打折的商品。
没有任何一个基督徒的礼节会了解舞蹈。事实上在埃塞俄比亚以及扎伊尔的礼仪形式中是有节奏的游行,这很合乎其中所表达的,符合礼仪的内在规则,是以不同的方式表达其中的美,特别是使礼仪适合于天主的尊严。
如果不是礼仪而是普通宗教情感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这里经常是将古老的宗教表达形式引入信仰的世界,可是并不适合于礼仪。应该承认普通宗教情感作为信仰和不同文化间的一个桥梁有其特别的重要性。是直接出自不同的文化。普通宗教情感使信仰的世界更为宽广并使之更有活力。信仰由不同的文化所丰富会使礼仪更具有普世性。所以,宗教情感的孤立形式并不与礼仪相合。同时礼仪是在具体的人、在不同的文化中实现的,尽管有不同的表达形式,但常是同一的礼仪。
在欧洲最著名的是艾特纳(Echternach)的舞蹈游行。有一次我在智利北部参加了一个沙漠中小圣殿里一个对玛利亚的敬礼,之后是在室外为敬礼圣母的一个舞蹈,人们所带的面具我觉得很可怕。肯定这个舞蹈的根源是来自极为古老的传统。根源是对神明的能力的畏惧,现在得到的解救;后来成了对天主之母这个卑微的女子的敬礼,因为他是我们希望的基础。与之不同的是在礼仪之后,礼仪中所经验到的喜乐表达在一个聚餐以及舞蹈中,并不会因此而失去喜乐的根由,同时适合的表达这一喜乐,并发现其中的理由。在礼仪、严肃性以及世界的喜乐的这一关系常被认为是天主教所特有的,确实也是这样。
到这里自然有必要去简短的看一下有关礼仪与本地化这一课题,当然不能很深很广的去看,可是也不能完全跳过去。今天到处都把礼仪当作真正本地化的试验品。谈论本地化,几乎都在抱怨礼仪降低了标准,其实,这正是由于对本地化的误解所造成的。只将本地化作为外在形式而改变不是真正的本地化,更好说是一个错误的解释。此外,这样经常会肤浅而表面的冒犯其他接受不同礼仪形式的文化和宗教团体。本地化的主要和根本形式是在不同的层面中发展的一个基督徒文化:这是一个共融的文化,是一个有社会性参与的文化,是一个尊重弱小者、照顾受苦和垂死的人的文化;是一个以平衡的方式奉献对理智和心灵陶成的文化;是政治文化也是法律文化;是对话和尊重生命的文化。
基督信仰的这一真正的本地化产生出从严格意义上来讲的一种文化,也就是说会产生出艺术品,就是在天主的光下去解释世界。在这方面希腊人说的很有道理,,文化首先是教育,从这个词最深的意义上讲,是人从内里向一切可能性开放,根据所有的特长来发展外在的潜能。在宗教方面,文化特别表现在一个真正的普通宗教情感的成长中。基督信仰在拉丁美洲扎根如此之深的原因,就是由于普通宗教情感,在此使得基督的奥迹成了很接近人的事物,基督真正成了他们自己的;当然我们不排除其中传教士所犯的种种错误,以及摆在前面的任务。这里我们想到对基督苦难的敬礼,那是在经过他们过去所有的可怕的神明之后,这些受苦的民族高兴的承认一个宽仁的天主,这是对他们的热烈渴望的一个回答。我们也想到对玛利亚的敬礼,这里深深的经验到了全部的降生成人的奥迹、天主的温良、人在天主的行动中的合作以及天主本身的行为。
普通宗教情感是土壤(humus),没有它礼仪没有办法发展。很不幸的是,在大公会议之后的礼仪改革中多次受到一些礼仪运动的人的轻视甚至践踏。可是需要去爱这种普通宗教情感,需要去净化和指引,常以很大的尊敬去接受。因为是以这种方式信仰在民众的心中被接受,尽管看起来很奇怪。是信德内在而坚固的基础,在这里理性主义和宗派主义很容易被摧毁。
也可以在一个耐心而慢慢成熟的过程中,不用过分的着急讲普通宗教情感中所允许的成分接受到礼仪中来。此外礼仪在举行形式上常是一个特有文化的表达,但不会受到礼节的操纵。在巴伐利亚地区的一个村庄举行的礼仪和在法国的一个大主教座堂中所举行的弥撒完全不一样,或者和在意大利南部的一个堂区,或者在安第斯山区的一个村庄所举行的弥撒一定不一样。装饰、祭台的位置、礼仪的空间、服务的方式、歌唱和祈祷的方式这一切都使礼仪呈现出其独特的面孔,这样人在其中真正最终感觉是在自己家里。可是在所有的地方都能经验到是唯一和同一信仰的大共融。礼节的统一使得有共融的真正经验。同时,尊重这些礼节的地方活力、多样性以及一体性不会导致矛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