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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分 礼仪形式 |
第二章 身体与礼仪 一、 “主动参与” |
一、 “主动参与”
梵二大公会议提出了礼仪的一个指导性概念:“主动参与”(participatio actuosa),所有的人参与天主的工程(opus Dei),也就是说参与神圣敬礼。所以天主教新要理清楚的显示出此一表达方式是向我们谈共同服务,指向天主的全体神圣子民(新要理1069)。但是这个主动参与是什么呢?其中要做什么?很不幸这一表达很快就被一种错误的方式来解释,只去看外在方面:需要所有的人都做,好像是尽可能让更多的人经常做。
可是“参与”这个词就指出有一个主要的行为,我们每个人都构成其中的一部分。所以如果愿意发现是指什么行为,首先应该去研究哪一个是团体中的每个成员都应该参与的中心行为(actio central)。对于礼仪起源的学习会得出一个答复,这个答复第一眼看起来会让我们觉得惊奇;但另一方面如果我们去注意第一部分看过的圣经基础,这就变得很明显。
行为(actio)这个词在礼仪中指的是感恩经的泉源。真正的礼仪行为,真正来讲属于礼仪的行为是祈祷(oratio):就是感恩经,这是礼仪举行的核心;正是因为如此,教父们用oratio这个词来定义礼仪的整体。这个定义从礼仪形式本身来讲就是正确的,因为是在oratio中发展基督徒礼仪的本质,只是根本的中心和形式。
将圣体圣事定义为oratio之后成为不管是针对外教人还是针对寻求真理的知识分子的一个基本的答复。事实上这个答复指向所寻找的:你们曾经有过的和现在所有的牲畜的祭献不能满足任何人,这已经被超越了。现在取而代之的是言语的祭献。我们是精神性的宗教,其中的神圣敬礼是合于话语的;已经不再奉献牛羊的祭献,而是将话语指向天主,他是支持我们存在的那一位;我们的话语与圣言、天主的Logos结合为一,吸引我们走向真正的朝拜。可能这里有必要去看在起初oratio这个词的意思不是“祈祷”(“祈祷”是另一个词prex)。更好说oratio指的是面向公众所做的隆重的演说,现在由于指向天主而得到其最深的表达,并意识到是来自天主,因着他才有可能实现这一切。
但这里我至少指出了中心部分。这个oratio,隆重的感恩经事实上不只是一系列的话语而已,而是actio这个词所表达的最高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其中所有的是人的行为(actio,在不同的宗教中是由司祭来完成的)降到第二位,给神圣的actio, 给天主的行为让步。在这个oratio中,司铎与主一起讲话:“这是我的身体”,“这是我的血”,司铎意识到在这一刻他不是以自己的名义讲话,而是因着他所领受的圣事他成了另一位现在讲话和行为者的声音。
这一个由人的言语所完成的行为是系结整个创造的真正行为:地上的物质的本质被转化了,可以说被从其受造的根子中提升了,进入了更深的层面成了主的体和血。提前实现了新天新地。我们大家都有份的礼仪的真正行为是天主自己的行为。这才是基督徒礼仪的新意和独特之处:是天主自己在行动,是他做最本质的事情。这样走向新创造,这样我们才可以通过地上的事物、通过我们的奉献与他有个人性的交流。
但我们怎么参与这个行为呢?天主和人之间不是不可逾越的吗?有罪而有限的人难道可以和神圣而无限的天主合作吗?可以!因为天主自己成了人,天主取了一个身体,以他的身体与我们在身体中生活的人相遇。圣言降生成人、十字架、复活以及第二次来临都是天主吸引人与他自己合作的表达。如同我们已经看过的,这一切都在礼仪中得到表达,oratio是接受的祈祷。确实,Logos的祭献已经被永久的接受了。可是我们应该祈求为使之成为我们的祭献;如同我们已经说过的,我们自己要在Logos内被转化,这样我们成为真正基督的身体,就是这样。这是在祈祷中应该祈求的。这个祈祷本身是一条道路,是使我们的存在走向降生成人和复活。
在这个我们接近、祈祷和参与的行为中,司铎和平信徒之间没有任何区别。毫无疑问以教会的名义支持祈祷并在其高峰时刻以耶稣基督的我来讲话,这只能是由来自圣事的权柄。但是参与为所有的人都是一样的,因为这不是由人来做,而是主自己,而且只有他自己。根据格前六,17,是为了我们大家的:“那与主结合的,便是与他成为一神”。最终是要超越基督和我们的actio之间的区别,因为只有一个行为,是他的也是我们的,是我们的是因为我们与他成为“一个身体、一个精神”。圣体圣事礼仪的独特性恰恰在于是天主自己在行动,我们感觉受到天主这一行为的吸引。面对这一点,其他的一切都是次要的。
很明显,外在的行为—唱、读以及奉献—可以由合理的方式来分配。在这种情况下应该区别圣道礼中的参与(唱、读)和严格意义上的圣事。在圣事中所有的人有应该清楚的意识到外在行为完全是次要的。当我们与所讲述的事实oratio相遇时,人的行为就放在第二位了。应该让人看到oratio是本质的,其重要性在于让天主行动。如果真正理解了这一点,就会知道重点不是看不看司铎,而是要看主,要与他相遇。
几乎像在剧场中一样,不同的演员上场,特别是在奉献礼中,很简单,这是将根本的东西放在一边了。当个别的外在行为(事实上并不多,是人为的在增多)成了礼仪的本质时,礼仪也就降低到单纯的做一些什么,不会真正得到礼仪的本质,最后的结果就是像表演一样。
真正的礼仪陶成不能是外在的行为的演练与画瓢,而是接近本质的actio,礼仪的本质在于接近天主转化的能力、通过礼仪行为天主愿意转化我们和世界。当然从这层意义上讲现在对于司铎们和平信徒的礼仪陶成还很缺乏,这很不幸。有许多许多要做的。
读者现在可能会有关于身体的问题了,通过话语(oratio)的祭献这一观点是不是会将礼仪只集中在精神性层面?身体呢?这样的指责可以运用到基督徒之前对Logos的敬礼中去,但对于成了血肉的言,为我们奉献了体血的那一位的礼仪不是如此。当然是复活的新身体,但是还是真正的身体,所以是在饼和酒的物质中为我们奉献。这就是说我们被Logos,为Logos而改变,正是在我们的身体中,在我们每天身体性的存在中。因为真正的礼仪行为是天主的行为,所以信德的礼仪常超越敬礼行为的本身,而是回到日常生活中,同时使生活成为礼仪性的,为世界的改变而服务。
对于身体的要求远超过单纯的礼仪用具。要求身体在每天的生活中都有一个承诺。要求身体有能力复活,指向复活,指向天主的国,这一任务在天主经中得到总结:“愿你的旨意奉行在人间如同在天上”。哪里实行天主的旨意,天堂就在那里,人间就成了天堂。进入天主的行为为与他合作,这在礼仪中开始,为能在以后更广的发展。圣言降生成人应该常带领我们走向复活,走向爱的统治,那就是天国,但要经过十字架(使我们的意愿与天主的旨意共融)。可以说身体应该得到训练为能面对复活。我们要知道在这一方面节制(ascesis)在今天已经过时了,可是这个词翻译成英语的training,是训练的意思。
今天,我们会努力持久付出很多牺牲和训练为达到不同的目的,那为什么我们就不可以为了天主和他的国训练呢?圣保禄说:“我痛击我身,使他为奴”(格前九,27)。正是圣保禄用运动员的例子来指出生活中的训练。这个训练构成每天生活的根本部分,可是应该在礼仪中找到其支撑点,指向复活的基督。换句话说:这是一个走向另一位的训练,是爱的训练。是一个为了完全接受另一位—天主—的训练,放弃自我塑造,接受他的支配的训练。 在成了血肉的言的礼仪中,身体应该表达礼仪所表达的;这样不同的姿势根据礼仪内在的要求逐步成熟,可以说身体使礼仪的本质成为可见的。这些身体姿势根据不同的地方和文化可以有所不同,但是其基本形式是构成信仰文化的本质,这是以敬礼为出发点而逐步形成的。所以身体姿势作为共同表达的语言超越个别的文化范围。那我们就更细致的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