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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人语

一、民长时代


 
1.  艰苦的征服
希伯来子民不但周围受敌,而且内无组织,也没有真正的统一,因而使到征服客纳罕地困难而又长久。他们遭受各方面的困难,约有一百五十年之久。
以后,在重述这段历史时,有人便在其中寻找宗教上的意义。人不免要问:为占领天主“所许的”地方,为什么需要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需要这么多的战争?这么多的困难?这么多的年代……?民长纪第二章便写出了按希伯来人所了解的,这段历史的纲要:
“若苏厄遣散了百姓,以色列子民就各到自己应得的产业去,为占领那地方,当若苏厄在世时,和他去世后,那些见过上主为以色列所行的大事的长老们还在的时日,百姓都事奉上主……当那一代人都归于他们的祖先以后,在他们之后,兴起了另一代,他们不认识上主,也不知道上主为以色列所行的事迹。以色列子民行了上主视为恶的事,事奉了巴耳诸神。他们离弃了上主他们祖先的天主,即领他们出离埃及地的天主,而随从了别的神,叩拜他们四周各民族的神……于是上主对以色列大发忿怒,把他们交在强盗手中,叫强盗抢掠他们;将他们交卖给四周的敌人,使他们不能抵抗他们的敌人……”
       这段纲要相当简单:以色列子民为客纳罕的神所诱惑,忘记了上主他们的天主,天主遂放弃他们,把他们交与他们敌人的手中。罪罚跟随着罪恶。希伯来人在极端困苦中想起了他们的天主。这一过程使人想起了出谷纪:灾祸使希伯来人转向天主,求天主援救;天主便怜悯他自己的子民,遂决定由患难中把他们救出。但是,与出谷纪不同的,是天主屡次派遣一位英雄人物,来拯救百姓,唤起他们宗教的信仰,激励他们去作战。随后,灾祸被忘记了,下一代又陷于同样的恶习中,一切再开始。
       罪恶、惩罚、悔改、宽恕:这四者概括了选民的历史。照圣经作者来看:这也表达出了在天主的旨意与人的自由之间的不断冲突。
       这段时期有一个特色,即是民众的领袖没有直接的继任人。梅瑟选了若苏厄为继任人,但以后若苏厄再没有指定谁是他的继任人,他不想把人民组织起来,因为当时的情况不同;当人民在迁移时,需要一个唯一的领导人:但当各支派分散之后,则更需要各自为政,只有面对危险的时候,才需要一个领袖把大家聚集起来抗敌。按宗教的反思,则认为是天主回应了民众在痛苦中的祈求,而派遣来的。
       这段历史,为我们今天的基督徒来说,也并非生疏。有如若苏厄领导希伯来人过约但河进入许地;同样,耶稣借圣洗圣事引领我们进入天主的国。但也同样需要战斗征服,我们决不能逃避战斗:公开地与邪神崇拜的诱惑作战,现代的巴尔和阿市托勒特即是财神、暴力、色情、权势……
2.  以色列的民长
游击队领袖
       圣经称这些民众的领袖为“民长”。他们并不是我们所想像的政府官员:执行裁判或治理,民长不外是些战士,充满技巧诡诈,有时甚至残暴无情。这些人是具有信仰的人,天主兴起他们有如民众的救星,拯救他们于特殊的一种患难之中,但丝毫没有抹杀了他们那一时代的残暴习俗。
       天主所派遣的这些领袖有多少个?圣经记述了十二个——十二支派正相符合。人们按照圣经所记载的长短(有的数行,有的数页),按照他们所扮演的角色,分为“大”民长和“小”民长。他们的权限有些只限于一个支派,有些领导许多支派。他们的权限屡屡只限于同时代的人,比如:依弗大和三松即是如此。
       圣经经文只限于记载几个大民长的出色事迹:比如:基德红出兵作战,只留下了少数的精选士兵(显示:为天主来说,人数并不重要);德波辣是唯一的女民长,以她的勇气鼓励了领兵作战的男士;依弗大的行为表示了当时的宗教思想:信仰并不排除野蛮的行为。依弗大的为得到胜利,曾许与天主,他将奉献每一个迎接他回家的人。但是……
       看,他的女儿出来,击鼓跳舞前来迎接他。她是依弗大的独生女,除她以外,没有别的子女。当依弗大一见了她,就撕裂衣服说:哎呀!我的女儿,你真使我苦恼,太叫我作难了!因为我对上主开过口不能收回。她回答他说:我的父亲……就照你说出的对待我吧!因为上主已对你的敌人阿孟子民,为你报了仇。她只求两个月的期限,父亲就在她身上还了不起所许的愿……”(民11:34…40)。
       依弗大的历史告诉我们:以色列子民受当代人思想的影响有多么大!这一事件为以色列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见民11:40),可见这事件在以色列人中是很特殊的,不过,在他们的邻居客纳罕人中,并不是罕见的。
       再由依弗大的讲话中(见民11:23-25),可以见到:当时代的希伯来人认为每一个国家有自己的神是正常的事,他的权限不能越过他所占有的土地范围。
三松
在所有的民长中,三松好像是一个由出生即特别具有意味的人物。他的母亲是一个不生育的妇女——有如亚巴郎的妻子撒辣,有如撒幕尔的母亲和以后的若翰的母亲一样。不生育的妇女能够生子,按圣经的说法,是天主干预的证明。
“看,你原是个石女,从未生育,但是你要怀孕生子(这些话怎能不使人想起路加所述天使来报玛丽亚所说的话?)……他要开始从培肋舍特人手中拯救以色列……剃刀不可触及他的头”。这一礼仪(称为纳齐尔愿)说明婴儿一出世即是奉献于天主的人。在犹太人中,这是一传统悠久的礼仪,保禄也曾实行了这一圣愿(宗11:18)。
以色列子民实在需要强而有力的力量来敌对他们又怕又恨的培肋舍特人,因为这些人,无论是论种族、论语言、论宗教、论文化,都完全不同,所以是头号敌人。但这些培肋舍特人作战的能力远超过以色列人,因为他们军械又好,组织又好,只有天主的能力才能扭转这一局面。天主的力量于是借三松表现出来。三松借他出奇的胜利,成了英雄典型。民间的传说,不断的颂扬、夸张这一英雄的出奇力量,以及他所行的惊人的事迹,使到培肋舍特人生活非常艰苦。
晚间,人们为了消遣,述说培肋舍特人所遭遇的不幸,以及三松怎样以灵巧的手法,使到培肋舍特人受窘与失败。他不是以一块驴腮骨击杀了一千培肋舍特人?他不是把火把绑在三百狐狸尾上火烧了他们的庄稼?这些美丽有趣的历史,不但只是为培育国家的自豪,其实,是天主借这些事迹来说话。三松要保持他的力量,应时时依赖天主。这种力量是与他的头发相联系,而头发是奉献与天主的标记。
但是这个强人有他的弱点:他不知道应抗拒他所爱的女人。德里拉以她全身的魅力,尽力攫取他的秘密,终于使她达到了目的。她出卖了他,把他交给了培肋舍特人:人们在他熟睡的时候,剃光了他的头,三松便与常人一样了。培肋舍特人毫不费力地制服了他,挖了他眼睛,使他成为俘虏。但是他的仇人没有注意他,他的头发慢慢长了起来,他又恢复了他的力量。有一天,他为了报复,拉倒了达贡庙宇的支柱,压在三千培肋舍特人和他自己身上。如此,他最后的胜利是他甘愿死亡;他为拯救他的同胞,牺牲了自己。
天主在人类的历史中
天主的胜利即在于这些屠杀中吗:这为生活在二十世纪中的我们不是可耻的恶表吗?首先,我们不要忘记,这是发生在原始的时代中——公元前一千一百年——那时的风俗可能使我们困惑和起反感。其实,圣经中所记的斗争、欺诈、凶杀,岂不都表达了历代的人类历史?他们的罪过、弱点,可能随时代有些转变,但人性常是一样的。就是在这种历史中,虽然庸俗冷漠,天主却进入其中,尤其在耶稣来到我们中间之后,更进入其中。
天主就是在这种软弱而有罪恶的人群中,与人一同行动。同时,天主也在尊重每一个人的自由之下,借人来逐渐完成他的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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