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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人语

二、福音


 
 
 
1. 童年记述
 
只有玛窦和路加述及了耶稣的诞生和童年,但他们二人的叙述却彼此大不相同。玛窦介绍的是若瑟执行的任务,为此,他着重点出耶稣是达味的后裔,历代先知预报要来的默西亚。至于路加却将玛利亚放在所发生的事的中心,分外彰显耶稣为天主子的身份,以及以色列民族正在准备迎接救主的事实。
这些叙述构成一种教理讲授,目的不是为满足信徒正当的好奇心,也不是为补充耶稣的传记,而是为表达他的来源,引人了解他的奥秘:他是从那里来的,他是谁?玛窦和路加的福音对于这些问题提出的答复,反映基督徒团体的信仰,由逾越奥迹而生出来的信仰。耶稣的诞生、童年、青年都是经过复活的光芒而反射出来的叙述。
 
就以色列历史而言
前驱
 
福音开始就引领我们深入耶路撒冷的圣殿。晚祭时,一位司祭进去在香坛上奉献馨香祭,为使百姓的赞美上升到天主前。这位司祭名叫匝加利亚,是衣撒伯尔的丈夫。依撒伯尔是个荒胎的女人。恰如以往亚巴郎的妻子撒辣、雅各伯的母亲黎贝加、三松的母亲、撒慕尔的母亲都曾是个荒胎的女人。对匝加利亚预报他生子,明明是天主白白施恩的表示,就这样开启了默西亚时代。
“献香的时候,众百姓都在外面祈祷,有一位上主的天使站在香坛右边显现给匝加利亚,他一见就惊慌失措,害怕起来。但天使向他说:匝加利亚,不要害怕!因为,你的祈祷已蒙应允,你的妻子依撒伯尔要给你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若翰。你必要喜乐欢跃,许多人也要因他诞生而喜乐,因为,他在上主面前将是伟大的,淡酒浓酒他都不喝;而且,他还在母胎中就要充满圣神,他要使许多以色列子民转向上主,他们的天主。他要以厄里亚的精神和能力,在上主前面先行,使为父的心转向儿子,使悖逆者转向义人的心意,并为上主准备一个善良的百姓”(1:10-17)。
若翰——若翰、若望原文二名完全一样——意谓[天主的恩赐]。这位由天主恩赐的若翰,他将是个像在传授中言及的厄里亚先知。他要作[前驱],走在前面开路,宣讲悔改,准备以色列子民迎接他们的救主,上主。
 
救主
 
路加福音继而引导我们到纳匝肋,加里肋亚的一座小市镇。这座位于北方的一省,往往称为[外方人的加里肋亚],是各民族间的交通要道。在那里罗马士兵与腓尼基商人彼此相遇,深受邻近希腊城市的影响。在其中居住的天主的百姓,由于离耶路撒冷、圣殿和法学士很远,与外教人往来很是危险,就在这一地区传报了上主的来临。
“依撒伯尔怀孕第六个月,天使加俾额尔奉天主差遣往加里肋亚一座名叫纳匝肋的城去,到一位童贞女那里,她已与达味家族中的一个名叫若瑟的男子订了婚,童贞女的名字叫玛利亚。天使进去向她说:万福,充满恩宠者上主与你同在!她却因这话惊惶不安,遂思虑这样的请安有什么意思。天使对她说:玛利亚不要害怕!因为你在天主面前获得了宠幸。看!你将怀孕生子,并要给他起名叫耶稣”。然后再引纳堂先知对达味已言及的预许:“他将是伟大的,并被称为至高者的儿子,上主天主要把他祖先达味的御座赐给他。他要为王统治雅各伯家直到永远;他的王权没有终结。玛利亚便向天使说:这事怎能成就?因为我不认识男人。天使答复她:圣神要临于你,至高者的能力要庇荫你,因此,那要诞生的圣者,将称为天主的儿子”(1:26-35)。
圣史肯定耶稣生于童贞女,就强调他是天主子:耶稣只有天主是父,这是基督徒团体的信仰。所以,那来的一位就远超过所期待的默西亚,他要实践远超过先知所预许的事;他要进入他的民族的历史,依照天主自己赐给他的名号,拯救他的民族。
路加叙述天使来报、玛利亚往见表姐依撒伯尔和若翰诞生后,就述说耶稣的诞生:
“那时凯撒奥古斯都出了一道上谕,叫天下的人都要登记:这是在季黎诺作叙利亚总督时,初次行的登记。于是众人各自去本城登记。若瑟因为是达味家族的人,也从加里肋亚纳匝肋城,上犹大名叫白冷的达味城去,好同自己已怀孕的聘妻玛利亚去登记。他们在那里的时候,她分分娩的日期满了,便生下她的头胎男儿,用襁褓裹起,放在马槽里,因为在客栈中为他们没有地方”(2:1-7)。
在第一节内:“那时凯撒奥古斯都出了一道上谕”,这句话使人连想到罗马,路加在那里完成了他的著作的京城,同时竟然也将我们置于一全世界的景象内:全球的登记!这就说明:耶稣之所以来就是为救所有的人,所有天主所爱的人。看,我们就在犹大的一个乡村白冷,昔日撒慕尔前来祝圣达味,立他为王的地方。耶稣诞生在白冷,就证实他与系于达味朝代的默西亚期待甚有关联。
[一位救主为我们诞生了](2:11)!首先听到这些话的人是些牧童,当时社会上的边缘人物,人常怀疑他们有心劫掠,远离遵守教规团体生活的人。天使正是对这些人说话,邀请他们去首先敬拜刚刚新生的婴孩。一开始就向穷人传报喜讯!
四十天以后,若瑟和玛利亚带婴孩到圣殿,按照梅瑟的法律,将他奉献给上主,奉献了为初生头胎男儿规定的祭献:一对斑鸠或两只雏鸽。“那时,在耶路撒冷有一个人,名叫西默盎。这人正义虔诚,期待着以色列的安慰,而且圣神也在他身上,他曾蒙圣神启示自己在未看见上主的受傅者以前,决见不到死亡。他因圣神的感动,进了圣殿。那时,抱着婴孩耶稣的父母正进来,要按照法律的惯例为他行礼,西默盎就双臂接过他来,赞美天主”(2:25-28)。西默盎的行动明示已往先知的预许已实现,说明以色列旧约民族已依照传授接受了耶稣,从此以后就以之作为他所怀的希望和从新的初创。
继西默盎而来的是一位在圣殿内,斋戒祈祷,度过她一生的老寡妇亚纳。她也受圣神感动,自动赞美天主,宣扬现成的事情的伟大。
这样,接受耶稣的人是以色列的穷人,这些人过的是人间的贫苦生活,却寄望于天主。
 
逾越奥迹已开始
 
相继而来的,仍是在耶路撒冷圣殿内发生的事。若瑟和玛利亚同其他纳匝肋的居民,照例上京朝圣过逾越节。他们初次带耶稣同去,因为,他已十二岁了。一个以色列男童初次上京过逾越节,即是公开承认他属于他生后第八天以割损礼加入了的神圣民族。这次在圣殿内庆祝逾越节,为他几乎就等于在工教内习行的隆重宣认自己的信仰。
庆节过后,耶稣留在城内,至于他的父母各自归队,踏上归途。他们一发现不见他的踪迹,就返回耶路撒冷:他们在圣殿内找到他以前,已三天寻找了他。“一看见他,便大为惊异,他的母亲就向他说:孩子,为什么你这样对待我们?看,你的父亲和我,一直痛苦的找你。耶稣对他们说:你们为什么找我?你们不知道我必须在我父亲那里吗?但是,他们不明白他对他们所说的话”(2:48-50)。
路加叙述此事,已给我们提供了默思逾越奥迹的草案。若瑟和玛利亚三天寻找了耶稣以后,才[在他父亲的殿内]找到了他。这即是耶稣的死与他的复活之间相隔三天的预报。
[你们为什么找我]?圣若望的福音内记载,耶稣起身往革责玛尼园去,进入他的受难以前,对自己的宗徒们也这样宣告他的死亡与复活说:“你们要寻找我……我去的地方,你们不能去”(13:33)。“你们要信赖天主,也要信赖我。在我父的家里,有许多住处……我去了,为你们预备了地方以后,我必再来接你们到我那里去……”(14:1-3)。“你们心理不要烦乱,也不要胆怯……如果你们爱我,就该喜欢我往父那里去,因为,父比我大”(14:27-28)。“只有片刻,你们就看不见我了,再过片刻,你们又要看见我,于是,他的门徒中有几个彼此说:他给我们所说的……是什么意思”(16:16-17)。
门徒们的忧虑和不明白,与耶稣和玛利亚及若瑟的问答互相呼应:“他们不明白他对他们所说的话”这是凡听耶稣说话的人,即便是他的母亲,所有的最初反应!但玛利亚却把这一切话保存在自己心理,再三思维(2:51)。终于有一天她明白了这些话。
耶稣的童年福音就已开始宣讲逾越奥迹。
 
2。宣讲福音
 
我们在宗徒大事录内见到的宗徒们最初的宣讲,是依照下述的大纲构成的:洗者若翰的洗礼;在加里肋亚宣讲福音,上耶路撒冷,受难死而复活。三位圣史玛窦、马尔谷、路加,都是依照这大纲,编撰了自己的福音。
 
人人都要见到天主的救恩
 
在述说天主如何叫若翰来到约旦河岸宣讲授洗以前,路加确定时期年代说:“凯撒提庇留执政第十五年,般雀比拉多作犹太总督……(3:1)。
这样,就将在巴力斯坦其时正在发展进行的事,放在罗马帝国范围内,即放在世界历史中心内,因此不但涉及以色列民族,而且也涉及全世界。
若翰邀请人回头悔改,接受洗礼;但他就已在他所预告要来的那一位前自行引退说:“我固然以水洗你们,但是比我强的一位要来,就是解他的鞋带,我也不配。他要以圣神和火洗你们,”(3:16)。这就无异已预告了五旬节和五旬节后圣神变化全世界的作为。路加的全部著作即在于说明这一作为。因圣神,童贞玛利亚怀妊了耶稣;因圣神,西默盎认出耶稣圣婴是人的救主;耶稣受洗时圣神亲自出现,以后,引他去了矿野。耶稣一生是这样,他以后,他的教会也是这样。
耶稣一受了洗,“就有声音从天上说:你是我的爱子,我因你而喜悦”(3:22)。路加在作出这一肯定后,才提出耶稣的族谱,与玛窦不同之点,是玛窦由族谱开始叙述他的福音,由亚巴郎直到耶稣。至于路加却写到:“耶稣开始传教的时候,大约三十岁,人都以他为若瑟的儿子。若瑟是赫里的儿子,赫里是玛塔特的儿子……”(3:23),这样一代一代上溯直到“……刻南是厄诺士的儿子,厄诺士是舍特的儿子,舍特是亚当的儿子,亚当是天主的儿子”(3:38),认定耶稣是个新亚当,天主的爱子。
耶稣受洗后,立即充满圣神,离开了约旦河,由圣神领到矿野里去,在那里四十天受魔鬼试探(4:1-2)。以色列民族四十年经过了矿野,才由埃及到达了许地;其间忍饥挨饿,筋疲力尽,以及种种长途跋涉的困难,而往往陷入了诱惑。耶稣四十天在矿野受试探,总算受了他的人民所受的诱惑,却大获全胜。就因为他是天主子,他该如人人一样对抗邪恶的势力,这场现在开始的决斗,必须经过十字架,才能达到逾越死亡而复活的胜利。
不错,路加与玛窦述及的是同样的诱惑,但诱惑的次序却不一样,路加将在耶路撒冷受的诱惑放在最后:“魔鬼又引他到耶路撒冷,把他放在圣殿顶上,向他说:“你若是天主子,从这里跳下去吧!因为经上记载:他为你吩咐了自己的天使保护你,他们要用手托着你,免得你的脚碰在石头上”耶稣回答说:[经上记载:不可试探上主,你的天主](4:9-12)。耶稣是面对自己使命可怕的要求,才认清了这一诱惑。路加用隐喻描述的这一诱惑,预示耶稣在橄榄园内要面临的诱惑,那时他快将进入他的苦难,在接受以前,求父免去他饮这一苦爵说:[惟照你的意愿成就罢](22:42)!
耶路撒冷:是决斗的地方,也是施救的地方。
 
上主的恩赐之年
 
耶稣在矿野逗留一段时期后,带着圣神的德能回到加里肋亚,他的名声传遍了邻近各地。他在他们的会堂内讲道,受到了众人的称扬(4:14—15)。
他开始在自己的区域内宣讲,就很自然地来到了他自己的家乡纳匝肋,在那里他就提出了一个关于他的使命的重大启示:
“他按自己的习惯,就在安息日那天进了会堂,并站起来要诵读。有人把依撒意亚先知书递给他,他遂展开书卷,找到了一处,上面写说:上主的神临于我身上。因为,他给我傅了油,并派遣我向贫穷人传报喜讯,向俘虏宣告释放,向盲者宣告复明,使受压迫的获得自由,宣布上主的恩慈之年。他把书卷卷起来,交给侍役,就坐下了。会堂内众人的眼睛都注释着他。他便开始对他们说:你们刚才听过的这段圣经,今天应验了”(16-21)。
 
今天
 
耶稣对这段依撒依亚经文的解释简短明确:[今天]先知的话应验了!依撒依亚的话,句句从此都有了全部的意义。
“上主的神临于我身”:领洗时这已显露无遗。“他给我傅了油”:我是默西亚。希伯来文“默西亚”,希腊文“基督”。都表示:“那受过傅油的人”,即由天主召选祝圣负有特殊使命的人。
然后,指出耶稣所接受的使命:“圣神派遣我向贫穷人传报喜讯”:最初接受救恩启示的人,都是些贫穷人。“他派遣我……向俘虏宣告释放,向盲者宣告复明,叫受压迫的人获得自由”。一句话:“宣布上主的恩慈之年”:喜年、宽恕年、释奴年、免债年、和好年。耶稣以之作为新纪元的开端,他带来的救恩的表记。
相继而来的4至9章的叙述,由耶稣很有意义的举动,可以看出他怎样完成了他的这一使命:他释放了瘫痪和罪恶的俘虏,魔鬼和癞病的囚徒……他使瞎子复明,不但使那些看不见的人看见了,而且使那些不认识真理的人认识了真理……使人恢复了自由,获得了罪赦,就这样开创了重修旧好的时代。
 
召选门徒
 
耶稣召选一些平民、工人、渔夫,如西满和他的哥哥安德肋,载伯德的儿子雅各伯和他的弟弟若望作门徒:他们捨弃了一切,跟随了他。耶稣也召一个名叫肋未的税吏作门徒,第一部福音以他命名叫玛窦。这一召选使人大不以为然,由于税吏为罗马人办事,欺压自己的同胞,增收赋税,人人都把他们当作罪人,和不与以色列民族来往的卖国贼。
“耶稣看见一个税吏名叫肋未在税关那里坐着,便对他说:跟随我罢!他便捨弃一切,起来跟随了他。肋未在自己家中为他摆设了盛宴,有许多税吏和其他的人,与他们一同坐席。法利塞人和他们的经师就愤愤不平,对他的门徒说:你们为什么同税吏和罪人一起吃喝?耶稣回答他们说:不是健康的人需要医生,而是有病的人。我不是来召叫意人,而是来召叫罪人悔改”(5:27-32)。
在这段经文内,就已表明耶稣在他全部宣讲内,所要传报的大慈大悲的讯息。
 
接收外邦人
 
“耶稣到了葛法翁。有一个百夫长,他所喜爱的仆人害病要死。他听说过耶稣的事,就打法犹太人的几个长老往他那里去,求他来治好自己的仆人。他们到了耶稣那里,恳切求他说:他堪当你给他做这事,因为他爱护我们的民族,又给我们建筑了会堂。耶稣就同他们去了。当他离那家已不远时,百夫长打发朋友向他说:主啊!不必劳驾了!因为我当不起你到舍下来。为此,我也认为我不堪当亲自到你跟前来,只请你说一句话,我的仆人就必好了!我虽是受派在人全下的,但是在我下也有士兵;我对这个说:你去!他就去;对那个说:你来!他就来;对我的奴仆说:你作这个,他就作。耶稣一听这些话,就佩服他,遂转身向跟随自己的群众说:我告诉你们,连在以色列,我也没有遇见过这样大的信德。被派去的人回到家中,见那仆人已痊愈了”(7:1-10)。
这段经文教人明白:外邦人将接受天主的话,并且要比犹太人更承认耶稣是他们的救主。
 
释放囚徒
 
耶稣拯救了那些为疾病、灾祸、邪恶所囚困的人;行了许多治愈的奇迹;驱除了许多恶魔;洁净了许多人的身体和心灵;复活了一些死人。
一天他同自已的门徒来到了纳因城,“临近城门时,看,正抬出一个死人来,他是母亲的独生子,母亲又是寡妇;而且有本城的一大伙人陪着她。主一看见她,就对他动了怜悯的心,向她说:不要哭了!遂上前按住棺材,抬棺材的人就站住了。他说:青年人,我对你说:起来罢!那死者便坐起来,并开口说话。耶稣便把他交给了他的母亲”(7:11-15)。
耶稣特别关心需要保护、为社会所不容、受排除无能为力的人。为此,耶稣喜爱接待孩童,听他们由衷说话;对待妇女很有礼貌,常为她们着想;不但见到她们受苦而感到心痛,如对那位丧失独生子的寡妇,而且她们中有些竟是他的朋友,另有一些还是他的门徒,伴随他在加里肋亚沿途施教。路加也往往提及随在耶稣身旁的一些妇女,和他面对当时习俗的严厉所採取的自由大方的态度。
“耶稣走遍各城各村讲道,宣传天主国的喜讯,同他在一起的有那十二门徒,还有几个曾附过魔或患病而得治好的妇女,有号称玛达肋纳,从她身上赶出了七个魔鬼;还有约安纳,即黑德的家宰雇撒的妻子,又有苏撒纳;还有别的许多妇女,她们都用自己的财产资助他们”(8:1-3)。
 
你就是要来的那一位?
 
耶稣的举动和言论实在与在纳匝肋会堂宣读的依撒意亚经文互相印证,实在与先知所描绘的默西亚形象甚相符合……但是在其时期待一位对抗罗马人,恢复王权民族救主的以色列人中,究竟有多少能辩识他即是这个给穷人效劳,拯救穷人的人?
就连洗者若翰也宣读默西亚是主持公道的人:“斧子已放在树根上了,凡不结好果子的树,必被砍倒,投入火中”(3:9)。他在狱中听到人前来述及有关耶稣的事,他就派两个门徒前去问他:“你就是要来的那位,或者我们还要等候另一位?……”耶稣回答说:“你们去!把你们所见所闻的报告给若翰:瞎子看见,瘸子行走,癞病人洁净,聋子听见,死人复活,贫穷人听到喜讯:凡不因我绊倒的,是有福的”(7:18-23)。
实在,却有些人好不见怪:怎么耶稣能赦罪?他奉谁的名疗愈病人?为什么他说贫穷人有福,你们富贵人有祸,因为,你们已有了你们的安慰(5:20-26;6:20-26)?
由此可见,不是人人都接受耶稣传报的获释和得救的话。于是,对立就已形成。
 
慈爱
 
还有一次,耶稣遇到了一个女人,就乘机启示了,人与天主之间关系的关键,是一个[ 爱 ]字。
有个法利塞人请耶稣同他吃饭,他便去了那法利塞人家中坐席。那时,有个妇人,是城中的罪人,她一听说耶稣在法利塞人家中坐席,就带着一玉瓶香液前来,站在他背后,靠近他的脚哭开了,用眼泪滴湿了他的脚,用自己的头发擦干,又热切地口亲他的脚,以后抹上香液。
“那请耶稣的法利塞人见了,就心里想:这人若是先知,必定知道这个摸他的是谁,是怎样的女人,是一个罪妇。耶稣发言,对他说:西满,我有一件事要向你说。西满说:师傅,请说罢!一个债主有两个债户:一个欠五百德纳,另一个欠五十,因为他们都无力偿还,债主就开恩,赦免了他们二人。那么,他们中谁更爱他呢?西满答说:我想是那多得恩赦的。耶稣对他说:你判断正对。他遂转身向着那妇人,对西满说:你看见这个妇人吗?我进了你的家,你没有给我洗脚,她却用眼泪滴湿了我的脚,并用头发擦干,你没有给我行口亲礼,但她自从我进来,就不断口亲我的脚。你没有用油抹我的头,她却用香液抹了我的脚。故此,我告诉你:她的那许多罪得了赦免,因为她爱的多,那少得赦免的,是爱的少”。
“耶稣遂对妇人说:你的罪得了赦免。同席的人心中想到:这人是谁?他竟然赦免罪过!耶稣对妇人说:你的信德救了你,平安回去罢”(7:36-50)!
天主的爱常是领先。这个妇人自觉受了恩待,获得了宽恕,就愿回报天主在先的爱,而尽量表现自己还爱。为此,耶稣公开声明她已获得宽恕。
 
默西亚该受苦
 
几个月或许两年,耶稣周游加里肋亚,由一村庄到另一村庄,由一城市到另一城市。一天“耶稣召集了那十二人来,赐给他们制伏一切魔鬼,并治疗疾病的能力和权柄。派遣他们去宣讲天主的国,并治好病人”(9:1-2)“……宗徒们回来,把所行的一切,报告给耶稣”(9:10)。
几天以后,耶稣问他们说:“群众说我是谁?他们回答说:有人说是洗者若翰,有人却说是厄里亚,还有人说是古时的一位先知复活了。他问他们说:但你们说我是谁呢?伯多禄回答说:天主的受傅者。但耶稣严厉嘱咐他们,不要把这事告诉人:人子必须受许多苦,被长老、司祭长和经师抛弃,并且要被杀害,但第三天必要复活”(9:18-22)。
加里肋亚民众实在认识耶稣是天主派遣来的,但不知如何表明他本身的奥秘:是洗者若翰,或是另外一位先知?那十二人,他们由伯多禄代表发言,公开表白信仰说 [ 你是天主的受傅者],你是默西亚。耶稣接受了这一称呼,但立即清楚说明他的使命的实际特征。他不是个合乎民间期望,凭军力重建以色列王国的显赫默西亚。耶稣的门徒,尤其那十二人集团,可不要为幻想所误。默西亚预定该受苦,如依撒意亚所描述的那位神秘人物,肩负自己民族的罪,见弃于人,受判断而被处死的人。
凡愿跟随基督的人就该踏上同样的征途。他曾对众人说:“谁若愿意跟随我,该弃绝自己,天天背着自己的十字架跟随我”(9:23)。
 
3, 上耶路撒冷去
 
“耶稣被接升天的日期,就快要来到,他遂决意面朝耶路撒冷去”(9:51)。耶稣已两次预言自己要受难(9:22-44)。现在他毅然决然走向耶路撒冷,路加说这话是为强调主自愿接受在圣城将要演出的悲剧。他是去接受定案和死亡,向逾越征途进发。
路加在自己编撰的福音内,用十章冗长的篇幅,即自9:51到19:28。来叙述他所谓的[上耶路撒冷去]。虽然他间或提及一些沿途的地名,但不是就地理而言的路程。耶稣首先经过撒玛黎亚,那里的居民不愿收留他,就因为他是取道向耶路撒冷去。在伯达尼他接受到了两姊妹玛尔大和玛利亚的招待。到了耶里哥他要求匝凯税吏长款待他,在他家作客。他满心喜乐,立即决意从新作人,将自己不义之财,一半施舍给穷人。
在这段 [ 上耶路撒冷去 ] 的过程内,路加串插了一些耶稣的教训,教导人应到什么程度弃绝自己,去跟随耶稣。依照福音过生活的要求,在这段内都可清清楚楚找到。
 
不可避免的冲突
 
第11章到22章内,我们觉察到法利塞人和经师对耶稣的敌对态度渐渐白热化。对主基督提出控告很是强硬。
“有个法利塞人请耶稣到自己家中用饭,耶稣进去便入了席。那个法利塞人一看见,就怪异耶稣饭前不洗手。但主对他说:你们法利塞人洗净杯盘的外面,你们心中却满是劫夺与邪恶。糊涂人哪!那造外面的,不是也造了里面吗?只要把你们杯盘里面施拾了,那么,一切对你们便都洁净了。但是,祸哉,你们法利塞人!因为你们把薄菏、芸香及各种菜蔬捐献十分之一,反而将公义及爱天主的义务忽略过去:这些固然该作,那些也不可忽略。祸哉,你们法利塞人!因为你们在会堂里爱坐上座,在街市上爱受人致敬。祸哉,你们!因为你们就如同不显露的坟墓,人在上面行走,也不知道。有一个法学士回答耶稣说:师傅,你说这些话,连我们也侮辱了。耶稣说:[ 祸哉,你们这些法学士!因为你们加给人不堪负荷的重担,而你们自己对重担连一个指头也不肯动一下,祸哉,你们!你们修建先知的坟墓,而你们的祖先却杀害了他们……] ”(11:37-47)。
法学士或经师如同法利塞人很重视梅瑟法律,[ 托辣]。他们的任务是研究法律,教授法律,解释法律。
法利塞人是些虔诚的信徒,很细心遵守梅瑟的法律,以及一连串条例。他们的错误是在于相信靠自己能达致完善成全。耶稣责斥他们太重法律,以致颠倒轻重,注重外表的行动而忽略出于爱的深切要求:关于他人,慷慨人慈。在他们太形式化的宗教内,法利塞人和经师不给人留下一点余地享用天主愿人享用的自由。耶稣为他们已算是危险人物,为此,他们就开始随时随地窥探他,针对他,出其不意,揭发他违反了法律。
耶稣再次乘机,猛烈推翻了他们自恃的断定:“耶稣经过城市乡村,随处施教,朝着耶路撒冷走去。有一个人给他说:主,得救的人果然不多吗?耶稣对他们说:你们竭力由窄门而入罢!因为将来有许多人,我告诉你们:要想进去,也不得入……几时你们望见亚巴郎、依撒格、雅各伯及众先知在天主的国里,你们却被弃在外,那里要有哀号和切齿。将有从东从西,从北从南而来的人,在天主的国里坐席。看罢!有最后的成为最先的,也有最先的成为最后的”(13:22-24,28-30)。
跟随耶稣,同他一起经过窄门才能进入天主的王国。他们相信自己是与天主生活亲近的人,因为,他们很熟识法律,他们决不能由此而有进入的权利,但最后被邀请的外邦人,反而会进去。
 
渗入心脾的慈言
   
耶稣不断劝人回头改过。他愿避免以色列的拒绝。他愿聚集耶路撒冷的居民,[ 如母鸡聚集自己的幼雏,在牠翅翼下 ](13:34)。十五章全章尽是出于肺腑的慈言:耶稣在这章内道出了天主的温柔慈爱,几时他心忧的人误入迷途,离他远去,天主如何不安心痛。几时他们知非复归,天主如何喜不自胜。
众税吏及罪人们都来接近耶稣,为听他讲道。法利塞人及经师们窃窃私义说:这个人交接罪人,又同他们吃饭。耶稣遂对他们设了这个比喻说:你们中那个人有一百只羊,遗失了其中的一只,而不把这九十九只丢在荒野,去寻觅那遗失的一只,直到找着呢?等找着了,就喜欢的把牠放在自己的肩膀上,来到家中,请他的好友及邻人来,给他们说:你们与我同乐吧!因为我那只遗失了的羊,又找到了。我告诉你们:同样,对于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上所有的欢乐,甚于对那九十九个无须悔改的义人(15:1-17)。
“或者那个妇女,有十个达玛,若遗失了一个达玛,而不点上灯,打扫房屋,细心寻找,直到找着呢?待找着了,她就请女友及临人来说:你们与我同乐罢!因为我遗失的那个达玛又找着了。我告诉你们:对于一个罪人悔改,在天主的使者前,也是这样欢乐”(15:8-10)。
十五章内的三个比喻都在说明同一题目:天主的慈爱。11到32节的第三个负盛名的[ 荡子比喻 ]为人人所共识,不必细论。这个荡子离家远走,自由自在挥霍自己的钱财,没有什么可说的,倒不如说说 [ 这个挥霍慈爱的老父 ],他只顾增添自己的慈爱,一点不计他究竟给了多少。诚然,是个 [ 恕道 ] 的比喻,但,却也是个[ 硬心 ]的比喻:那个常于父亲同住,忠信善尽自己职务的长子,竟然表示他一点也不明白他父亲深深感到的事,不与他共同希望见到那离家远走的回来,再与全家团聚。由于他不明了父爱,弟弟回来,就拒绝参与连欢的宴会。
所以,这个比喻同时说出一些不同事实:只要罪人回心归向天主,天主没有不宽恕的;天主的盟约自行开放接收外邦人士,以色列人拒绝赴王国的盛宴。但是,即使长子对父亲说 [ 不],这位父亲也决不因此就不爱他,不请他……。
 
预告与启示
 
“耶稣说了这些话,就领头前行,上耶路撒冷去了。及至临近贝特法革和伯达尼,在一座名叫橄榄山那里,耶稣派遣这两个门徒说:你们往对面的村庄里去,一进村,就会看见一匹拴着的驴驹,从来没有人骑过,把牠解开,牵来。如果有人问你们说:你们为什么解牠?你们要这样说:主要用它。”(19:28-31)
“他们遂把驴驹牵到耶稣跟前,把他们的外衣搭在驴驹上,扶耶稣骑上。前行的时候,人们把自己的外衣铺在路上。当他临近橄榄山的下坡时,众门徒为了所见的一切奇能,都欢欣的大声颂扬天主说:因上主之名而来的君王,应受赞颂!和平在天上,光荣于高天!。”(19:35-38)
耶稣上到了耶路撒冷,愿意使自己进入圣城是个预告和记号,就明明表示自己即是所期待的默西亚,但他前来却不像个雄赳赳骑在骏马上,率领自己军队奏凯的元帅。他骑坐的是一匹穷人常骑坐的小毛驴,围绕欢呼喝彩的全是穷人构成的人群。不是传报荣华富贵的世荣,而是传报太平和睦的使者;宣布的是另一王国,成如他日后受审向比拉多说的:[ 我的国不属于这个世界……你说的是,我是君王 ](若18:36-37)。耶稣就这样进入了耶路撒冷,给自己死后,在自己复活的光荣中所应得的王位举行了开幕礼,让人隐隐约约预见新世纪即将来临。
其余时日,耶稣全在圣殿中度过:由圣殿驱除了商贾,因为他父亲的殿宇是祈祷所(依56:7),不是商场;他每天在圣殿施教(19:47),宣讲天主的话,众百姓都倾心细听(19:48);逃避了大司祭和撒杜塞人派来的特务给他设置的罗网,向他提出使他苦恼的奸诈质问。其实他的仇敌正阴谋夺取他的性命,他却阐明死人复活的奥迹,肯定死人要与活人的天主再相会聚,他们与他同在的生活壮况,与我们在现世所有的大不相同(20:27-39)。
耶稣从早到晚教导百姓,他们清早起来,到他跟前,在圣殿里听他讲道(2:37-38)。一天他竟毫不留情宣告这座圣殿要毁灭:“有些人正谈论圣殿是用美丽的石头,和还愿的献品装饰的,耶稣说:[ 你们所看见的这一切,待那时日一到,没有一块石头留在另一块石头上,而不被拆毁的 ] 。他们遂问说:师傅,那么,什么时候要发生这些事?这些事发生的时候,将有什么先兆?”(21:5-7)。
“他对他们说:在日月星辰上,将有异兆出现;在地上,万国要因海洋波涛的怒吼而惊慌失措。众人要因恐惧,等待即将临于天下的事而昏绝,因为诸天的万象将要动摇。那时,他们要看见人子,带着威能及大光荣,乘云降来”(21:25-27)。
继而耶稣再引用一些先知话题和默示录用语(参见达7),预言耶路撒冷被包围,圣城遭受蹂躏,圣殿被破坏,选民四散,世界穷尽。让人预见一段整个限定要饱受痛苦、大难、迫害,长期受苦的历史。最后,他预许他要带着威能和光荣降来成立他的王国:一个新世界的诞生。
 
4, 死亡与复活
 
路加在自己编撰的福音最后三章内,介绍基督的逾越,亦即他的死亡与复活,死而复生的奥迹。
 
新约
 
举行逾越节是为纪念出离埃及。以色列民族高唱赞美上主的诗歌,回忆在埃及为奴的希伯来人一夜获得释放,免受压迫;获得救援,脱免袭击人兽首生的死亡。在这一夜,他们祭杀逾越羔羊,用他的血标记在他们的住宅后,大家迅速吞食。烤熟的无酵饼使人忆及当时急速上道的情景。逾越节晚餐表示受压迫的人的解放,走上自由的路已大开,救主天主大显威能。[ 无酵节日到了,这一天,应宰杀逾越节羔羊 ](22:7)。
事实究竟是不是正在庆祝犹太逾越节的那一天上发生了?历史家的看法不一,尚有所讨论,无论如何,依照圣史所说,耶稣与自己的门徒举行的实是逾越节晚餐。他亲自派他们去预备过逾越节的大厅和这次晚餐。这是他们与他共同进行的最后一次晚餐,所以,很是隆重。耶稣一开始讲话,就说他要受的苦难是这次逾越节的延续,而且预告最后要如何完成。
“到了时候,耶稣就入席,宗徒也同他一起。耶稣对他们说:我渴望而又渴望,在我受难以前,同你们吃这一次逾越节晚餐。我告诉你们:非等到它在天主的国里成全了,我决不在吃它。耶稣接过杯来,祝谢了说:你们把这杯拿去,彼此分着喝罢!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非等到天主的国来临了,我决不再喝这葡萄汁了。耶稣拿起饼来,祝谢了,掰开,递给他们说:这是我的身体,为你们而捨弃的,你们应行此礼,来纪念我。晚餐以后,耶稣同样拿起杯来说:这杯是用我为你们流出的血而立的新约”(22:14-20)。
耶稣举行的逾越节晚餐是开创新约的标记。是天主预许建立一个跨越历史王国的诺言;几时全人类获得了天主的救赎,脱离了罪恶的奴役,进入了许地,天主的土地与王国,那时才算完成了世界逾越。
耶稣依照自己民族的传统举行了逾越节以后,加上了一个新行动:建立了感恩圣祭,给自己的门徒留下了分享的饼和共杯的酒!作为他苦难的纪念。几时他们重行耶稣所行的事,就举行新逾越节,取食他的圣体作食粮,分饮他的圣血作饮料与他交于死亡的身体合而为一,接受复活的基督,由他而进入与天主结立的新盟约。
吃完晚餐后,“耶稣出来,照常往橄榄山去,门徒也跟他去了。到了那地方,耶稣便给他们说:[ 你们应当祈祷,免得陷于诱惑 ] 遂离开他们,约有投石那么远,屈膝祈祷说:[ 父啊!你如果愿意,请给我免去这杯罢!但不要随我的意愿,惟照你的意愿成就吧!] ”(22:39-42)。
在革责玛尼园内,耶稣就进入了决斗,正是到了试探的时辰,在耶稣的人性意愿,他的人性感觉和他的父的意愿之间,有了激烈的冲突。耶稣给自己的门徒献上饼酒所完成、所接受、所认定的事,如今他再要接受。在死亡将临,耶稣惶恐万分之际,该重新向父说 [ 是 ],在这一[ 是 ] 内就总括了他全部的爱。不是他将要流的血,救赎了世界,而是他甘心情愿完全翕合父的旨意,而作出的决对的爱的表现。
 
审判与执行
 
路加叙述耶稣受难,设法减轻他的残暴及恐怖。伯多禄拔剑削去了大司祭仆人的右耳,耶稣摸了摸那人的耳朵,治好了他。伯多禄一连三次否认自己认识耶稣以后,耶稣出来转身看了伯多禄一眼,这一看使伯多禄从心醒悟痛悔,自觉已获得赦免。在比拉多前受审期间,耶稣不指摘总督,也不怪他怯懦。偏偏由田间出来了一个基勒人西满,叫他背耶稣的十字架,减轻他的痛苦。耶稣反转身安慰耶路撒冷的妇女说:“你们不要哭我,但应哭你们自己及你们的子女”(23:27-28)。
两次审判了耶稣:一次是在犹太国大公议会前(Synedrium),一次是在罗马法庭前。
“天一亮,民间长老及司祭长并经师集合起来,把耶稣带到他们的公议会里,说:如果你是默西亚,就告诉我们罢!耶稣回答他们说:即便我告诉你们,你们也不会相信;如果我问,你们也决不回答。从此以后,人子要坐在大能者天主的右边。众人于是说:那么,你是天主子了!耶稣对他们说:你们说了,我就是。他们说:我们何必还要见证呢?我们亲自从他的口中听见了”(22:66-71)。
“于是,他们全体起来,把耶稣押送到比拉多面前,开始控告他说:我们查得这个人煽惑我们的民族,阻止给凯撒纳税,且自称为默西亚君王。比拉多遂问耶稣说:你是犹太人的君王吗?耶稣回答说:你说的对。比拉多对司祭长及群众说:我在这人身上查不出什么罪状来。他们越发坚持说:他在犹太全境,从加里肋亚起,直到这里施教,煽动民众”(23:1-5)。
耶稣首先被带到大公议会前,对他进行了宗教的诉讼,控告他威胁以色列祖传的信仰。以色列民族五百余年以前,由巴比伦充军归来以后,死心塌地忠于惟一神信仰,肯定天主只有一个:[ 除我以外,你不可有别的神 ](申5:7)。这个对惟一神的信仰,在叙利亚教难期内,有了不少为之捐躯的殉道者。现在,耶稣不但不否认他是默西亚,反而公然宣称,他要坐在天主的右边,肯定自己与天主平等,分享天主的全能。审判他的判官就都喊说:[ 那么你就是天主子 ] !耶稣答说:[ 你们说了,我就是 ] 。不错,在圣经传授的说法内,[ 天主之子 ]一词用来指称 [ 以色列民族 ]或领受傅油祝圣为王的 [王者之子]。但耶稣却说出这句话全部所含的意义,公议会议员都明明意识到其中的含义。为这些怀信的犹太人,耶稣显然有意破坏惟一圣信仰,理应断定他是个无异于亵渎神明的人;如果当时处死罪犯之权不操在罗马人之手,他们应立即用石头打死他。
犹太人于是引渡耶稣到比拉多总督前,他由海滨凯撒勒雅来到耶路撒冷,为确保城内的治安,其时城中充满了来京庆祝逾越节的人群。对这个外教人不能提出耶稣是个背叛自己民族信仰的罪犯,于是只好拿他当作政治犯来提出控告。原告出庭控告说:耶稣自对为默西亚。企图僭取以色列的保座,威胁罗马政权,反对凯撒,因为,他愿在民间煽动敌对反抗皇帝的叛乱。
比拉多不相信耶稣有罪,想设法救他;首先解送他到他所属的加里肋亚分封侯黑落德前,然后提议按照逾越节释放一囚犯的惯例,来营救耶稣;但敌不过公议会会员的固执和群众的呐喊,比拉多终于让步,[将耶稣交给他们,让他们随意处理](23:25)。由于罗马政权判定有罪,耶稣就被钉在十字架上像个奴仆或公开除名的罪犯。
“他们到了那名叫[ 骷髅]的地方,就在那里把耶稣钉在十字架上,也钉了两个凶犯:一个在左边,一个在右边。耶稣说:父啊,宽赦他们罢!因为他们不知道他们作的是什么”(23:33-34)。
“悬挂的凶犯中有一个侮辱他说:你不是默西亚吗?拯救你自己和我们罢!另一个凶犯应声责斥他说:你即然受同样的刑罚,连天主你都不怕吗?这对我们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们所受的,正配我们所行的,但是,这个人从未作过什么不正当的事。随后说:耶稣,当你来为王时,请你纪念我!耶稣给他说:我实在告诉你:今天你就要与我一同在乐园里(23:39-43)。
快到中午“第六时辰,遍地都昏黑了,直到第九时辰。太阳失了光,圣所的账幔从中间裂开,耶稣大声呼喊说:父啊!我把我的灵魂交托在你手中。说完这话,便断了气”(23:44-46)。
在路加这段宁宁静静的叙述内,耶稣的死亡是他绝大仁慈的表现。他被钉在十字架上宽恕了钉死他的人,也求父宽恕他们。对转向他悔改的罪犯,许下当天要引他进入乐园。三小时后耶稣大声呼喊,并不是表示他痛苦、失望,而是表示他对天主有如赤子的信赖和委托:[父啊!我把我的灵魂交托在你手中]!
 
他复活了
他不在这里
 
耶稣死在星期五下午,正开始预备过安息日的时候,人们赶快将他安放在阿黎玛特雅若瑟献上的墓穴内。由加里肋亚跟随耶稣上京前来过节的几个妇女伴随若瑟,看他怎样安葬耶稣在墓穴内。然后,她们回去了。第二天安息日,她们照例遵守安息日。第三天,主日,一周的第一天,清晨,就发现耶稣已复活了。
在路加福音内,在其它福音内,都没有叙述耶稣怎样由死者中复活,只一面说,耶稣曾安葬过的墓穴,被人发现是空的;另一方面说他的一些门徒随后曾与他相遇,看见了他。
“一周的第一天,天还很早,妇女们便携带预备下的香料,来到坟墓那里,见头已由墓穴滚开了。她们进去,不见了主耶稣的遗体。她们正为此事疑惑的时候,忽然有两个人,穿着耀目的衣服,站在她们身边。她们都害怕,遂把脸垂向地上,那两个人对她们说:你们为什么在死人中找活人呢?他不在这里了,他已复活了”(24:1-6)。
这是复活的消息,这是几个妇女的惊人发现:耶稣不是在死人间,而是在活人间。她们便跑去给伯多禄和其他的宗徒报告这消息。
他们中有些人亲自去察看了墓穴,证实耶稣已不在原先安放他的地方。伯多禄跑到坟墓那里,屈身往里窥看,只见到殓布,就自行离去,不胜惊讶所发生的事(24:12)。
坟墓空了,固然不是复活的证明,却是个报告,是个明辨的讯号。耶稣离弃的空坟提示他现已在他处,不应在死人中找那生活的人……(24:6)。
 
他们认出他来了
 
就在那一天,他们中,有两个人往一个村庄去,村名叫厄玛乌,离耶路撒冷约六十[斯塔狄](约十二公里)。他们彼此谈论所发生的一切事。正谈话讨论的时候,耶稣亲自走近他们,与他们同行。他们的眼睛却被阻止住了,以致认不出他来。
耶稣对他们说:你好走路,彼此谈论的是些什么事?他们就站住,面带愁容。一个名叫克罗帕的,回答他说:独有你在耶路撒冷作客,不知道在那里这几天所发生的事吗?耶稣问他们说:什么事?他们回答说:就是关于纳匝肋人耶稣的事。他本是一位先知,在天主及众百姓前,行事说话都有权力。我们的司祭长及首领竟解送了他,判了死罪,钉他在十字架上。我们原指望他就是那要拯救以色列的。可是——此外还有,这事发生到今天,已是第三天了。我们中有几个妇女惊吓了我们;她们清早到了坟墓那里,没有看见他的遗体,回来说她们见了天使显现,天使说他复活了。我们中也有几个到过坟墓那里,所遇见的事,如同妇女所说的一样;但是没有看见他。
耶稣于是对他们说:唉!无知的人哪!为信先知们所说的一切话,你们的心竟是这般迟钝!默西亚不是必须受这些苦难,才进入他的光荣吗?他于是从梅瑟及众先知开始,把全部经书论及他的话,都给他们解释了。
当他们临近了他们要去的村庄时,耶稣装作还要前行。他们强留他说:请同我们一起住下罢!因为快到晚上,天已垂幕了。耶稣就进去,同他们住下了。当耶稣与他们坐下吃饭的时候,就拿起饼来,祝福了,掰开,递给他们。他们的眼睛开了,这才认出耶稣来;但他却由他们眼前隐没了。他们就彼此说:当他在路上与我们谈话,给我们讲解圣经的时候,我们的心不是火热的吗?
他遂即动身,返回耶路撒冷,遇见那十一门徒及同他们在一起的人,正聚集在一起,彼此谈论说:主真复活了,并显现给西满了!二人就把在路上的事,及在分饼时,他们怎样认出了耶稣,述说了一遍(24:13-35)。
由这一页绝妙好辞的圣经内,我们可以归纳为三点来思量。这三点给我们提供在信仰内认识逾越基督的作证:
(一)                复活的耶稣即是复活以前的耶稣,他体验了人生有愁苦、有喜乐、有辛劳、有友情、有苦痛,最后也有死亡。他同是一人,但现在完全是另一个人,以致他的门徒不能认出他来。他与他们结伴同行,与他们交谈,答复他们的问题,一路与他们长谈,他们仍不知道他是谁。为相信的人往往也是这样。复活的基督与他结伴走人生的道路,听他讲话,与他交谈,然而他竟不认出他的存在。
(二)                为基督徒,以色列的历史只能在基督内发生作用,才有它全部的意义。基督的死亡与复活使全部旧约的著作大放光明,[ 从梅瑟以及众先知开始……]。相信的人就这样接受圣经内天主的话,与基督结伴同行,得识他的奥迹,加入他的逾越活动。
(三)                二位门徒向宗徒解释,[他们怎样在掰饼时],他们的眼睛忽然开朗,在转瞬即逝的一刹那竟能辩识主的面容。这特点使我们明白,为什么初期基督徒团体内流行许多叙述,都是以圣体圣事来阐明,因为,圣体圣事分饼奥迹内,信友实实在在与复活的基督相遇。
两位门徒停留在厄玛乌,与主共进了晚餐后,再回到耶路撒冷,再找到了宗徒门,与他们一起听到耶稣对他们说:“看,我要把我父所恩许的,谴发到你们身上;至于你们,你们应当流在这城中,直到佩戴上自高天而来的能力”(24:49)。
路加福音以耶路撒冷开始,也以耶路撒冷结束。在这圣城内,基督生活了他的逾越生活;由这圣城,福音也应传报,直到天涯地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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