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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全盛时期

中古全盛时期的教会


中古时期教会的生活情形
    从下面开始,我们的脚步,就要跨入中古基督教世界全盛的黄金时代。经过了从罗马帝国的衰败灭亡,蛮族的入侵而导致的一切动乱,一种新的文化逐渐的酝酿而成,其中包括了下面的几个因素,一是希腊罗马文化的残余影响;二是日尔曼蛮族们的传统;第三呢,则是渗透了一切的基督教精神。自从第十一世纪以来,历代的教宗努力清除玷污教会的许多弊端,尤其是圣额我略七世的艰苦奋斗,终于挣脱了日尔曼皇帝们的干扰,恢复了教会所应有的独立自主。
圣教会也就从这时候开始重新奋起。中古时代的文化在十一世纪末期到十三世纪的末期,达到了最高峰,并且实现了历史上仅有的一种社会状态,也就是说,欧洲的各个民族,虽然保持着各自的独立政治,和各自不同的习俗,却形成了一个清一色的社会,因为彼此之间的联系因素,并不是一个共同隶属的国家元首。换句简单的话说,维系彼此的不是人,而是一个共同的信仰、一个共同的理想。各民族都晓得自己和其他的民族都是一个在天之父的子女,耶稣基督的弟兄,也都承认教宗是唯一基督在世的代表,连政治、武力也得在神权之下低头。教宗在这时期,鼓厉教友们组成了十字军,以武力去解救被回教徒所占领的圣地。强度而虔诚的宗教生活,具体的在和平的事业上的表现,比在军事上的成效更大。例如,创立了世界上最早的大学;建筑了富丽堂皇、美轮美奂的大教堂,传教士远来东方传教,也是在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元朝忽必烈的时代,还在北京,当时称大都的地方,建立了一个主教区。欧洲新兴的民族国家,也都在共同信仰的联系和教宗的领导下,处处表现了活泼的生气,显示了宗教生活的新面貌。当时的环境,有利于文化的发展。蹂躏欧洲长达六世纪的蛮族入侵已经中止,无政府的状态也随之消失,封建的制度也逐渐形成,人口也不断的增加,工商业逐渐发展。蛮族入侵时,人都逃亡到乡野之间,而这时城市生活活跃了起来,不但是商人多聚集在城里,连读书的知识份子,建筑雕刻及金银细工等工匠们,也都在城市里工作生活,以圣堂为中心的圣堂学校和高等学府,也都纷纷的成立了。德意志、英吉利、法兰西、西班牙等,也都在此时完成了现代国家的雏型。而当时的义大利已经被公侯和独立的城市所瓜分,中央则为教宗的领土,这些国家有时候和平相处,有时候爆发战争。当时的欧洲,似乎和十九世纪表面上没有多大的分别,最为奇特的就是,中古欧洲各国之间的战争,多起于国王、公侯和军队之间的冲突,而民族之间则很少彼此敌对,交战双方的首长,从来都没有想过拘留敌国的人民而囚禁在集中营中,百姓可以自由出入而没有什么国境的限制。圣伯多禄的宝座,也可以是义大利人、德国人或法国人来继承,一位义大利籍的主教,他可以到英国去掌理某个教区;一个英国籍的主教,他也可以在法国掌理某个教区。在巴黎大学,有着来自各国著名的学者担任教席,所招收的学生也来自欧洲各地,这种现象都是极为平常的事。拉丁文是当时知识界共通的语文,也是国际之间外交的语文,几乎人人都懂。在艺术界也是一样,建筑圣堂的工程师、建筑师、雕刻师,以及其他的技术工作者,都可以自由的来往欧洲各国去工作,欧洲各民族不在国籍上作不同的划分,形成了一体,分享着同一的文化,当时的欧洲,这种合一的形成,并不是建立在土地、种族或语言的一致上,而是因为各民族都有一致的宗教信仰,形成一个基督教世界。人民团结的意识感,是来自圣教会,教会的训导是一致的,信友们观点一致,形成共识。凡是领洗的人,都是耶稣的苦难圣死所救赎的,同为一个在天之父的子女,每一个人都是基督奥体的肢体,这种信仰是普遍的,怀疑天主的存在或对天主漠不关心的人很少,更没有所谓的“无神派”。教友虽然已经领洗,但仍然带着人性的弱点,言行和信仰不符合的也处处可见,习俗或行为有时也很粗野,但是行为不检点的人,晓得自己是犯罪,也知道必须悔改才能得到宽恕,甚至有时候,他们作补赎的热情,比犯罪时的欲情更加的热烈。信仰主导了社会和个人的全部生活,可以说,天主教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儿的欧洲,教堂的钟声成了日间生活的节奏,教会的日历是他们一年中,生活行事的指南,主日是公订的休假日,节日都与纪今耶稣一生事迹的纪念日。此外,也包括了纪念圣母和圣人、圣女的瞻礼。每一个人,一生中的重要阶段,都被七件圣事所圣化,婴儿出生后不久,便由家人抱到圣堂去受洗,通常也同时领坚振,教友一年办好几次告解,也多次领圣体,不过,没有像今天这样,只要望弥撒就去领圣体的习惯。除了很少的特殊情形外,听告解的神父,所加给前去告解的教友们的补赎都不是公开的,不过,要比现在的重多了,多半是长久的祈祷、守斋、施舍等,有时候也会命人到某地去朝圣或参加十字军。主教给那些愿意献身事奉天主的人,祝圣为司铎,要结婚的男女,应当在神父面前表明双方的意愿,并且接受神父的祝福,最后,当人走到生命的尽头要脱离尘世的时候,神父会为病人傅油,减轻临终者的神形困苦。
通过上面我们可以知道教友一生的重要阶段,都由所举行的七件圣事而得到了圣化,而每天的生活呢,也都在祈祷的氛围中,他们当时念些什么经文呢?天主经、信经自然早就通行,现在的教友所最爱念的,敬礼圣母的经文,像万福玛利亚和恭贺圣母等,也是当时所流行的,这证明了中古世纪已经热心敬礼圣母了。而对圣人圣女的敬礼,也已经通行了,信友们很爱阅读圣人圣女们的行传,也习惯的会请圣人圣女在天主台前为他代为祈祷、也尊奉他们为模范,作为自己的主保和卫护者,将他们的圣像雕刻在石头上,或则呢,绘制成彩色玻璃作为圣堂的装饰,此外,对他们的遗骸也特别敬礼,每年在他们的瞻礼日或天灾流行的时候,抬着圣人圣女们的态像或遗骸,在村中游行。
下面为各位描述,中古时代的几种热心的事迹。然后再看看当时教会内的朝圣活动,以及对劳工问题的态度。还有在教会内教友们爱德的具体表现。中古时代的教友,无疑的是倾向信仰的,他们并不需要像近代历史家所要求的证明,就会以信德和虔诚相信圣人行传上所记载的奇迹,以至于,在敬礼圣人遗骸上,往往掺杂了一些迷信的色彩,甚至有人为了能获得珍贵的遗骸,便不惜采取不很正当的手段,甚至有人为了能获得珍贵的遗骸,便不惜采取不很正当的手段,甚至连隐修士们也不例外,还有的更假造遗骸来贩卖图利的呢!圣教会有时候就必须出面纠正,敬礼圣人圣女的遗骸本身固然是无可厚,但是,提醒他们勿忘基督,才是一切圣德的完美模范和根源,才是教会的主张。到了12、13世纪时,教友们已经和以前有所不同了,他们都更注意到,救主耶稣的天主性,对耶稣的天主性特别的尊敬。教友们尤其欣赏降生成人的天主,卧在马槽中的耶稣圣婴,以及为世人承受苦难和死亡的事迹。圣“五伤方济”发起并推动在圣诞节的时候,在修道院、在圣堂、在家庭里布置马槽,来纪念耶稣的降生奥迹。从此以后,也就相沿成习,一直到今天,已经成为全世界最普遍的,在过节时不可少的习俗之一了。
中古世纪的教友,感觉在圣堂内如同在自己的家一样,主日和瞻礼日,喜欢在圣堂里消磨很长的时间,在广阔的圣堂穹窿下,彩色玻璃窗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映现的美丽图像,礼仪的庄严、祭衣的富丽、圣乐的和谐、合唱歌声的韵致,这些都吸引着教友们的心灵,何况这时期,既无报纸、收音机、电视、电影、KTV、电脑、网络之类的工具作为消遣,所以教友们在圣堂里都能安心听讲,讲道的神父,或是讲解圣经或是阐明当天所庆祝的耶稣基督的生平事迹,有时候,为了使道德的讲劝更加的清晰动人,便增加了比喻或是有趣的故事,教友也可以当场提出问题,请神父解答,难怪他们能一连静听两个小时也不感到厌烦了,当时神父不只是在圣堂中讲道,既使是在公共聚会时,在市场、广场,以及婚丧筵席前,也常有人讲道。此外在各种不同的时日,尤其是在圣诞节和复活节的时候,会在圣堂里表演圣经的故事,演员大都是司铎或其他品级的神职人员,穿着依剧情的需要而设计的服装,表演牧童和贤士朝拜耶稣圣婴,或是耶稣受难的故事,或是复活节的清晨,圣妇去圣墓的故事。开始时,先念几节圣经,随后就用当地的方言代替拉丁文来加以表演,因此这一类的表演,就像礼仪的延续一样,但是,演戏的部份不在圣堂里,而是在圣堂外面的广场上表演,有时候情节也不限于圣经的记载,也穿插了圣人的行实和想像出来的动人情节,到了中古时代的末期,也就演变成为宗教性的戏剧。
在当时还有另外一种信仰的表现,在中古时代教友的生活中,也占了重要的地位,那就是“朝圣”的活动,这种朝圣的活动开始于初世纪的时候,是有一批一批的教友从其他教区来到罗马,在伯多禄、保禄的坟墓前举行敬礼和祈祷,或是到巴勒斯坦去朝拜耶稣曾经住过的地方,以及耶稣受苦钉死和埋葬的地方。蛮族入侵时,虽然各地有战乱,并没有使这种朝圣的活动完全中止,战乱平息以后,朝圣的教友又不绝于途了,而且,有更加频繁的趋势。究意为什么盛行这种朝圣的风气呢?原来呀,参与朝圣活动的信友们,大都是为了向天主请求某种恩惠,比方说,请求疾病的痊愈啦!或是恳求赦免某种罪过啦!或做补赎啦!或者只是为了表现信德、赞美光荣天主和祂的圣人圣女们,或者呢,是为了修德立功而去罗马、耶路撒冷或是西班牙的圣地牙哥。相传圣雅各伯宗徒的坟墓在圣地牙哥。也有的去各地为奉献给圣母的圣母堂朝圣。那些旅程也都相当的遥远,而且危险重重,既没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还得餐风露宿,比方从巴黎到罗马,往反就需要八个月,去耶路撒冷就要花上三年的功夫,然而所看到的往反朝圣的教友却是络绎不绝。据统计,只是去圣地牙哥的每年便有30方人。公元1300年,教宗鲍尼法爵八世建立圣年大赦时,到罗马朝圣的,一年竟达到两百方人。再从另外一件事上,可以知道圣教会的精神和价值观,已经普遍的渗透到教友们的整个儿生活。对教友而言,工作已不再只是为挣衣食不可少的方法,而且是对团体的一种义务,也是圣善的活动和立功的泉源。农人耕田,工人打铁、锯木、制革都是在行善立功,为他人服务,储备自己升天堂的财宝。教会不断的重复着圣保禄说的话:“谁不工作,不配吃饭”的工作率。也把大圣若瑟这位木匠和工匠之子纳匝肋的耶稣,作为劳工的模范,过去那种轻视劳工的态度,已经逐渐的被扬弃,同行同业,组合在一起,制定生产的方法,形式和工资;同时也是彼此互助的机构,以便救助生病和年老的工人,它也是各种善会,每一种善会,都有它自己的主保圣人,特敬主保圣人的节日和供奉主保圣人的祭台,会员们会以弥撒和聚餐来庆祝,它也照顾同行会员的丧事并为亡者祈祷,主日和大瞻礼,一律停止工作,到圣堂去参与弥撒和各项庆祝活动,这样工人们一年当中就有一百来天的休假。
接下来的内容是中古时代,基督徒爱德的具体表现,也就是说,慈善事业盛行的情形。由于当时的政府,一直都不认为有照顾孤寡孤独,以及穷困百姓的责任,而当时天灾人祸还真不少,像战乱、瘟疫、干旱、饥荒等等。救济灾难的组织也就应运而生了。在农村,办理各种慈善救济业的是本堂神父和隐修院,每一座修院都附设收容病人的医院,和招待行旅及朝圣者的招待所,在城镇里,有时候是主教,有时候是修院,有时候也会是某位大公爵或侯爷,或是富有的教友。创立医院,专门在医院照顾病人的修会也是在这时候创立的,他们把贫病、受苦的人,看作是受苦的耶稣基督似的,所事奉这些贫病受苦的人,就是事奉天主、事奉耶稣基督,因为耶稣说了:“你们对我这些小兄弟中的一个所做的,就是对我做的。”
这时候在欧洲正流行痲疯病,那是由东征的十字军和往圣地朝圣的人,在近东被感染后,回到欧洲传染开来的。只在法国一国之内,十三世纪时,就有两千多人染患了痲疯病,于是有许多地方设立了痲疯病院,专门收容已经受到感染的人,有许多修会会士牺牲了他们的一生,在痲疯病院内照顾这群病患。甚至还有身为国王或王后的,以身作则,例如法王圣路易九世、匈牙利的王后圣依撒伯尔都曾亲手去服待过痲疯病患,由于将这种病人隔离在病院内的措施,到了中古的末期,痲疯病就在欧洲绝迹了。
在中古时代最足以表现教会爱德的,就是专门为赎回被回教徒俘虏而成立的修会。在西班牙、近东,尤其是在非洲,有许多教友成了回教徒或战争的俘虏,大多是信回教的海盗,在劫掠地中海沿岸时所抓去的俘虏,在人口市场上转卖为奴隶,为了帮助他们获得自由,有一位巴黎大学的教授,名叫若望·玛达的创立了天主“圣三骑士会”;另外,还有两个西班牙人,圣伯多禄·诺拉斯高和圣雷蒙·伯纳福,他们创立了“圣母赎虏会”。在三个世纪中,曾有六十万教友被赎回来。至于这两个修会,以后会有提到。就这样,那里有灾难需要救助,便有教会的人在那儿活动工作,而她的收入也十分可观,除了教友捐献所得的十分之一外,还有自动的捐献和遗赠,这些财产不只是维持了神职人员的生活费,和圣堂里各种敬礼的花费,而且,还挑起了公共救济事业和教育的经费。在今天来看,已经占着政府庞大的预算,而由百姓们纳税来担负,而在中古时代的教们,却是受到福音精神的影响,把受苦的人当作是耶稣的弟兄,因而乐意踊跃的捐献,许多的修会会士更是抛开家乡和亲人,以便能完全献身去服务贫病、痲疯病者和被俘虏的人。
公元11、12世纪的时候,新的教区纷纷建立,到13世纪时圣教会已有五百多个教区,大部份分布在义大利,尤其是在义大利的南部,在那里有两种性质的教区,一种是罗马与拜占庭所建的古老教区,一种是北欧人所建的新教区。法兰西,在中古时代所有的教省与教区,和第五、第六世纪时大致相同,只增加了一个教区。而在西班牙呢,变化较大,尤其是在公元1212年时,与回教世界间一场决定性的战争结束后,除了格拉纳达之外,其他被回教世界占领的地区,又重新投入圣教会的怀抱。公元1104年,在葡萄牙境内建立了布拉加总主教区,在英格兰有两大总主教,南部的坎特贝里有20个教区,北方的约克,在公元1188年以前兼管爱尔兰的九个教区,1188年以后直属罗马。斯堪地那维亚半岛有两大总主教区和一个主教区。波罗的海沿岸在13世纪建立了总主教区辖有七个教区,在匈牙利有两个总主教和十个主教区。波兰教省建于公元一千年,到12世纪时,已有一个总主教区和十个教区。至于广大的日尔曼,在13世纪时,已有六个教省,43个教区。
中古时期的主教区,平均比古代教区要来得大,但是教友的人数,却又比现在的教区要少,然而本堂区所统辖的地区确实是很大的。严格的说,古代的教会没有本堂,每一个信友团体有一位主教,那一个地方,需要再成立一个新的信友团体时,就会有一位主教到那个地方去主持教务。从第五、第六世纪开始,小的村落不再设立主教公署,在人数较少的团体里,就由襄助各教区主教的司铎,代替主教行使各种圣事,我们可以说,这就是形成类似现在的本堂的雏形和由来。这些替主教代行圣事的司铎,称为主任司铎。在整个中古时代,这样的一种制度,一直都有它的效能。在每一个城镇,只有一位主任司铎和数位辅理司铎,许多在中古闻名的主座堂,也都充作城市大教堂,或则是“咏礼司铎”专有的教堂,什么是“咏礼司铎”?在谈到各种新兴修会团体时,我会为各位再作详细的说明。像维也纳的圣斯德望堂,慕尼黑的圣母大堂、福瑞堡大堂,布鲁塞尔的圣古迪尔堂等,这些著名的大堂,都是当代有名的咏礼司铎们专有的教堂。十三世纪时,一般乡村里面,很少有主任司铎的设置,有本堂的乡村,就显得相当的特别了。比方,在日尔曼,有些乡村竟取名为本堂区教堂、教堂村,在义大利则有本堂、卡道莱的本堂、本堂城等名称。第十三世纪初年,太过于大的本堂呢,为了管理上的方便,就划分成几个比较小的堂区,但是,旧的总堂,仍然保持它原有的权利,像圣洗圣事,就必须回到旧本堂来举行,还有一年当中,几个重要的大瞻礼,信友们就都必须回到旧本堂来参与弥撒,以及各种庆典活动。在十三世纪的这段时间,日尔曼的境内,建造了许多属于哥德式的乡村教堂。
中古时期,有关司铎们的林林总总,现在简单的说一说。在中古时期,司铎的人数很多,在训练和资格的选择上,当然都不如我们现在的严格要求。虽然在十三世纪时,已经设置了大学的神学课程,但是还没有什么显著的教学目标,大学的课业也不是晋升司铎之前所必修的。相传只有百分之一的中古司铎受过大学教育,在当时也并非所有的司铎都热心于救灵魂的工作,大多数是在地主的保护下,管理着私人教堂,成为私有教堂财产的主人或是做咏礼司铎,他们唯一的责任就是在规定的日子举行弥撒圣祭,而咏礼司铎还须咏唱日课经文,在这种情形下,这样的教堂,根本没有要理班的存在,乡村居民对宗教也一无所知,信友们也不敬重那些学识肤浅,往往又行为失检的司铎,而隐修士,特别是度着严肃清修的克吕尼和熙笃会的修士们,就大受信友们的爱戴,这些隐修会,我会在后面再详细的为各位介绍。
第十一世纪,教会革新运动最大的课题,就是如何提升司铎传教救人的热忱,因为革新运动的重要人物,大多数都是出身于克吕尼以及相类似的隐修院的修士们。这时期教会的革新运动也就扬溢着修道的精神。他们提倡,以修道生活的方式作为司铎们日常生活的规范。这种风气,在教会内并不能算是一种创新,各位一定还记得,我曾提过,在第四世纪末期的时候,维赛利的欧瑟比和希波的圣奥斯定主教,都曾经以修道生活来培养训练司铎。主教会议时也常谈论到这个理想,但是从来没有在整个教会内切实的实行过。在第八世纪时,梅池的主教克罗特冈,依照隐修生活的方式,为他的咏礼司铎订定了一些规章。在公元817年,法兰克国王圣路易九世所召集的主教会议,也曾根据圣热罗尼莫、圣奥斯定和历代主教会议的议决,颁定了一种司铎规律,编写这套规律的是本笃会会士,人称亚尼安的本笃。这位本笃修士也奉命从事修院的改革工作,但是,却困难重重,尤其是私人教堂的制度,使得司铎们共渡团体修道式的生活,所作的努力都遭到了失败而没能成功。
3.1.2咏礼司铎
接下来介绍的是咏礼司铎,在公元1059年的“拉特朗会议”,给司铎生活的革新运动增加了新的活力,革新的理想终于能够实现,从这时候开始,许多主教座堂和大教堂开始创立神职修院,加入神职修院的司铎,必须渡共同的团体生活,不能有私人财产。教会的立法者始料未及的是,这个运动促成了“咏礼司铎”修会的诞生,这个修会后来又称“奥斯定咏礼司铎会”。
咏礼司铎本来是那些在教堂里登记过的神职人员的名衔,后来呢,就用来称呼遵照修院规章,而渡团体共同生活的司铎。十一世纪的革新运动是以全体司铎为对象的,所有的司铎都应遵守这个规章。最早的规章只要求司铎度共同生活,仍然可以保有私有财产。教宗尼古老二世在“拉特朗会议”颁布法令,希望全体司铎实践福音精神所要求的神贫,教宗亚历山大二世于1063年重新颁布这项命令,这一切和当代修道的趋势是相吻合的,圣彼德·达弥盎就曾经强调说:“所有的宗徒以及初期教会的教宗们也都是修道者。”但是克吕尼和额我略革新运动的特征,却是崇高完美的理想和实现这理想的微弱希望之间,不成比例的对照。因此,并非所有的司铎都改作了修道者,而是大部份的司铎从此开始度一种修院般的团体共同生活。过去圣本笃会的会规,不适合于传教救灵的司铎们,他们选用了比较缓和的圣奥斯定规则。这种规则原本只为献身事主而度共同生活的妇女们所立的。12世纪的初年,许多司铎团体就采用这种规章,这些团体不久以后又联合成会,这一个新团体所联合而成的修会,就是“奥斯定咏礼司铎会”。到公元1160年间,这新兴的修会已经有一百多所修院,而到了1230年成长到一千多所,咏礼司铎会的理想是作革新的教区司铎,受主教的管辖,传到现在,咏礼司铎修院已经不多了,但在过去,他们曾在教会历史中扮演重要角色,肩负过重大的使命。
新型隐修会
教会活力最显著的标志,是在每一个时代,必有新型的修会生活出现,常有圣人起而给福音全德的理想,一种适合当代需要的形式。整个中古世纪,改革和创立修会者,真是风起云涌,而隐修制度的历史,恰好像是它的故乡埃及尼罗河的定期泛滥,因为在隐修生活中,个人人格的重要性,比一般教会生活所要求的更为明显。隐修生活的历史,往往也是伟大的会祖和改革者的历史,下面介绍两位对教会影响最深,至今仍然感人的圣人。他们是圣布鲁诺、圣伯尔纳多两人。
首先介绍圣布鲁诺。在圣布鲁诺生活的年代,有不少的人向往着在旷野,为度祈祷和补赎的生活。圣布鲁诺是德国人,在里姆教书,他对总主教的悭吝非常忧伤,这使得他对改善时局的努力全归无效,于是他便决心退入旷野,在隶属法国的阿尔卑斯山中,找到了一个名叫嘉都西的僻静地方,在那儿度着隐修的生活。1084年,他就在这儿创立了修院,这也就是“嘉布遣修会”的由来。他们会规的特点是,吸收独修生活和团体生活于一炉,会士的全部时间大都在独居中渡过,守着严格的静默,因而也被称为“哑吧会”。一个个在环绕着小园子相互隔离的斗室内祈祷、读书、作手工、只有一天早晚两次,为举行弥撒、为念晚课经在圣堂内碰面。圣布鲁诺后来被教宗召去罗马,在义大利的南部也建立了嘉布遣隐修院。圣布鲁诺的修会在他死后非常兴盛,一直到今天会士们还保有了圣布鲁诺初创嘉布遣隐修院的热心。
熙笃会与圣伯尔纳多
下面介绍的是圣伯尔纳多和他所创立的熙笃会。克吕尼的修士们,在公元第十、第十一世纪的教会改革中,曾经担任了重要的角色,可惜到后来自身也陷入了松弛。原因是,修会的财富太多了,修士们虽然发了神贫愿,但是,时间一久之后,修院的财产日增月累,未免太富有,在事奉天主的事上,既然无所谓做得太好太多,于是圣堂便建造得格外的华美富丽而堂皇。教友们的捐献和遗产捐赠,源源而来,土地也随之扩大起来,修会的精神,和谦逊的德行,自然也就蒙受重大的损失。因此,很多有志之士,便开始自我要求向往更贫穷、更严格、更接近本笃会的原始生活。于是有一位克吕尼的院长,圣罗伯特在1098年离开了克吕尼修院,在勃艮地省的熙笃,另外建立了一座修院。目的在恢复圣本笃会规的原始纯洁。修院只能保有修士能自耕的土地,而且手工业也在修士的生活中,重新取得了重要的地位,衣服除了一件长袍之外,别无长物,熙笃的一切都显得贫寒,连敬礼天主的物品也不例外。土地贫济,修士们虽然拚命工作,收获也不丰,饮食自然淡泊,不吃鱼、肉、鸡蛋,只吃无盐、无油的黑面包,他们还半夜起身咏唱夜课。
这样严励的生活,自然不能吸引很多的人入会,创始的人圣罗伯特眼看着修士只死不添,未免有些若恼、气馁,忽然在1112年有30个年青人前来扣门,个个满腔热血的愿意加入他们的行列,为首的一位青年骑士,容貌俊美,学问渊博而举止娴雅,他就是21岁的伯尔纳多,他在1190年生于名叫第戎的地方,21岁这一年,他立志弃俗修道,他在短短的时间内,便说服他的五位同胞兄弟,和许多的亲戚朋友,随从他来叩圣罗伯尔的熙笃隐修院大门。
一位21岁,名叫伯尔纳多的俊美骑士,带了30个人要求加入圣罗伯特在熙笃地方所创立的修会。我们从这位青年骑士加入熙笃会后,看看圣伯尔纳多在熙笃会内的生活情形,看看他对教会作了那些个贡献。
要谈伯尔纳多进入熙笃会后的生活之前,我们先来问个问题。前面提到圣罗伯特离开克吕尼修会,另外创立熙笃会的原因,是看到克吕尼修会的财产日增月累之下,越趋于富有,修士的生活虽然并没有很快的衰退,但是也逐渐陷于松弛,修会的精神蒙受了重大的损失。圣罗伯特的理想,是要恢复更贫穷、更严厉、更接近圣本笃会的原始生活。但是,这种严厉的生活吸引不了成群的人来入会。眼看修士只死而没有增添的情况下,圣罗伯特未免有些苦恼而气馁之时。伯尔纳多带着他的兄弟、亲戚朋友,一群30位前来敲熙笃会的隐修院的大门,我们的问题是:“为什么伯尔纳多选择了熙笃会呢?”他的理由,正是因为熙笃会注意贫穷、严格地、忠心地遵守圣本笃的会规,他对于修会的生活非常的热烈而认真吗?1115年,长上们毫不迟疑地委派这位进会才三年的伯尔纳多,率领12位会士到有“明谷”之称的克利福地方去建立一座新的会院。他虽然年纪只有25岁,身体也虚弱多病,他在会规所定的刻苦严斋之外,又自动的加工刻苦,致使他的刻苦宣告破产,几乎到了任何食物都难以下咽的地步,一生与病魔搏斗,然而在他那虚弱的躯壳内,却蕴藏着一颗炽爱天主的心灵,一直至死,坚强的保持着他那股控制一切困乏的毅力,并且,展现了几乎令人难以置信的活力。圣伯尔纳多的新会院,热心的名声很快的传开,吸引了许多的新会士,发展得非常快。在伯尔纳多去逝的那年,也就是公元1153年,就已经有会士七百人,新建了68座修院。熙笃会更愿意把修院建筑在浇漓不毛的地区,经过熙笃会会士一个世纪的开垦灌溉,欧洲中部和东部的许多沼泽荒凉的地区,已经变成了肥沃的良田,修士们也成了中古时期的农业专家。
熙笃会的特征是,生活严肃,着重个人神贫,教堂的设置也很简单。早在1119年,修会召开会议时,伯尔纳多和斯德望哈定制定了修会的会规,称之为《爱的法律》。他兴创了一种新的管理制度,明文规定,修会的最高权威不在院长,而在每年举行的大会,由院长指定的视察人员,应在大会中提出报告;各院院长每年都应召开大会共同商讨有关修院的事。这种制度是预防修院转向松弛的最好的方法。1215年,“拉特郎大公会议”宣告任何修会都应采取这种方式的管理制度,伯尔纳多对管理明谷的克利福修院,真是费尽心血,他为了善尽职守,连隐修生活最微末的细节也亲身去管理,再加上他为领导熙笃会所担任的角色,常是忙得不可开交,即使是一般常人,也会使精力耗尽的,更何况他那虚弱多病的身体呢!而他一心一意所注意的、所关心的,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默默无名的修士,努力圣化自己,他最怕因出离修院,而使他不能全心专务神修和祈祷。然而他的圣德,他的影响力却超越了熙笃会的院墙,远播各地30年之久。这位隐修士,因他特殊伟大的人格,实际上成了奉教各国的精神领导者。他个人虽然尽力隐蔽,上上下下的人却在遇到重大的事件时,都会去向他请教。教会和国家的高级人物,对这位简朴修士的精神权威也何止低头致敬,推崇倍致,只因为他已是当代的活圣人,他的生命不断的放射出圣德的光辉。根据与他同时的人所留下的一段话,是这样说的:“当他讲道理时,他那因劳碌和守斋而削瘦的脸,他那苍白的脸色和他眼神的顾盼,都好像已经出神入化,处处使人感动,只是他这种外表,就已把听众折服,不需要他再开口讲道了。”我在这儿套句咱们中国的话来说,不正是一付仙风道骨。他把天主的道,已完全用他的行动实践表达出来了。在他周围的人已无需听他说些什么,只要看到他本人,就已经看到、也体会到了天主的道,因而呢,只凭他那超凡圣德的光辉,便成了教会的栋梁。在有关天主利益的争执中,他是无可比拟的仲裁着,他也是最卓越的神哲学家们的裁判,是教会统一的恢复者,是教宗和皇帝之间的中间人。伯尔纳多为他人谋求幸福的热诚,从不厌倦,他常怜悯人的困苦,他也会为了对方的好处,而勃发义怒。当他发现高级神长有亏职守时,便小心谨慎的提醒他们勿忘自己的责任,有时也会态度非常的坚决,他也指责过许多现职人员,甚至几座隐修院的修士,指责他们生活奢侈。被指责过的人反应都很好,因而使不少的人改过自新。有些法国主教跟国王起了冲突,对国王侵犯教会的权力提出严重的抗议,他也会站在主教这边给予支持和鼓励。公元1130年,罗马教会内发生了严重的事端,几乎使教会陷于另一次的分裂,这是怎么一回事呢?因为,当时的枢机主教团分成了两派,两派都先后选出了代表自己派别的教宗,而这两派的选举都不完全合法,于是,使得当时的主教、君王和教友都陷于混乱,不知所从,究竟那一位才是合法的?众说纷纭,谁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召集会议来谋求解决了。圣伯尔纳多就被召去出席会议,他知道依诺森二世是最先被选出来的的,而且,他也知道依诺森二世也是最没有野心的,圣伯尔纳多便表示拥护依诺森二世为真正合法的教宗。参加大会的代表们,最后也都赞成了他的意见,但是,另一位教宗和他的同党却不肯让步。伯尔纳多为了劝人拥戴依诺森二世使教会避免分裂,在欧洲各地奔走了八年,他先使法国人表示拥护,又和英王,德皇及意大利的各个城邦往返磋商,直到教会回复了和平,伯尔纳多才回到他的隐修院。公元1144年,法王路易七世想去援救,十字军第一次出征后,在东方所建立的拉丁王国。教宗委托圣伯尔纳多去宣传十字军,他走遍了法、德两国的各大城镇和省区,热烈劝导宣讲,鼓起了人民的兴奋,组成十字军去援救拉丁王国。可惜啊!法王和德皇彼此嫉妒,而不能合作,结果这次的东征失败了。伯尔纳多这时候又去了法国南部,劝化那一带的异端者归正。1153年的春天,他显然已经筋疲力竭,但是,他仍然致力于为人调停纷争,不料当他回到修院,就一病不起,与世长辞了!享年63岁。
接下来,谈谈圣伯尔纳多对中古时代神修生活的影响。伯尔纳多在工作中,四方奔走的百忙之中,还能找到时间,去指导那些来向他请教心灵难题的人,回覆由各地来信札,编写神修的著作,还把他那些脍炙人口的为圣经所作的解释,也都用文字记载下来。在名份上,他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修士,但是他答应他的一个学生,也就是教宗欧日要三世的请求,为他写了一本书,但坦率的提醒他,切勿忘记自己是教宗的身份所应担负的责任,后来好多位教宗也都拿这本书,作为自己生活上的指南呢。伯尔纳多无论是对自己或对别人,在应尽的职责上,虽然从来不稍作宽待,但是,他从来没有表现过铁面无私的严厉。他有着诗人般的心灵,他那丰富的感情,可以在他的著作字里行间,表现得无比的温柔可爱,对基督的人性显示着细腻的热情,降生成人的天主耶稣基督,对他而言,不但是应当效法的模范、应当跟随的导师,而且,还是他灵魂上的朋友。他描述过一个纯洁的灵魂,与天主契合无间的神秘经验,他曾经这样说:“我最高的哲学和理想,是认识主,耶稣基督!而且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基督!”他最为喜爱的,就是瞻仰救主耶稣屈尊降贵,感动人心的那两个生活时期,一是躺在马槽中变成卑小婴儿的天主,一是死在十字架上的救主。他对救主耶稣的母亲玛利亚的热情,也是同样的细腻。他曾以滔滔不绝的美妙言词,赞美称颂圣母玛利亚是罪人之托,是仁慈之母,是基督和教会之间的中保。圣伯纳多指引当代教友的热心,朝向一个新的方向,从默观救主耶稣的人性方面,以及祂一生在世的行实上,教友们获得了滋养灵魂、培养虔诚热心的食粮。在伯尔纳多的身上,我们看到了他身体的病弱和他灵魂的活力,也看到了他相当繁忙的外在工作,和他高度的灵修生活,这种看来似打相当矛盾的现象,在他身上意然能够微妙的融合为一。我们在佩服之余,承认他真是中古世纪的一颗光耀的明星,而熙笃会,也因圣伯尔纳多而留芳百世。
军旅修会
正当熙笃会建立并逐渐发展的时候,在巴勒斯坦的十字军,有部份得到熙笃会的协助,创立各种新修会,我们通称它们为“军旅修会”。这一类的修会,像圣殿骑士会是法兰西十字军的一位骑士,名叫休格的,和他的七位同伴宣誓服从耶路撒冷的宗主教,同时还宣誓,以保护从欧洲来到耶路撒冷朝圣的教友作为该修会的职责。他们的生活呢,是跟我在上面所提到的咏礼司铎的会士们相似。圣伯尔纳多亲自为他们制定了修院规则,还写过一篇赞扬新骑士的文字,因而使得军旅修会享誉全欧洲。比圣殿骑士会更有名的另一种军旅修会,也在同一时期兴起于耶路撒冷,“专门护卫朝圣者的慈善会”或者称为“罗特骑士会”,再后来又有“条顿骑士会”类似的“军旅修会”也在西班牙出现,这些修会的目标是对抗回教徒,在中古所成立的军旅修会,有些存留到现在,但在生活习惯上已经有了改变,这一类“军旅修会”的创立,不过是为了适应当时时代的需要,也是一种封建时代的产物,所以教会内并没有持久的重要性,但是他们的慈善活动,启发了后世的信友传扬福音的热诚,军旅修会的生活与教会修道生活所不同的是,他们把外在的活动当作终身要务,视它重于个人的成圣,因此,他们替后世的传教修会预备了土地。
方济会与道明会
熙笃会的创立和发展的,以及圣伯尔纳多的的光辉历史,给教会留下了伟大的贡献和深远的影响,同期形成的军旅修会,也是这个时期新生的事物。今天要介绍的是“托钵修会”,以及属于这一类的修会“方济修会”、“道明修会”。当然会在其中介绍这两种托钵修会的会祖圣方济和圣道明的生平。最重要的,是要向各位讲述,这两位不朽的大会祖对教会的贡献和影响。
在介绍托钵修会之前,我应该先把11——13世纪初年的社会及教会的现象介绍一下。有教会史的学者这么说,整个十一世纪可以说是宗教复兴时代,几位有才能的教宗,他们虽然在政治上的力量还很薄弱,但是却把教宗在精神上的地位积极的提升上来。新的“士林学派”,不但促进了教会内部的学术研究,而且还促成了前所未有的、深刻而丰富的信仰生活。新兴的修会接二连三的创立,如火如荼的十字军东征的运动点燃了信德的热火。通常精神生活高涨的时期,往往也是教会危机丛生的时代,而这种现象,正与欧洲社会环境变迁的最初征兆有关联。十三世纪的欧洲,奉教的信友大概是三千万人,在过去的各个世纪当中,群众很少在历史上崭露头角,但到了十三世纪却恰恰相反,在十二世纪以前,欧洲著名的大城市极少,但到十三世纪由于商业的发达,促成了大城市兴起,开始时在义大利,继而在日尔曼、法兰西,而和大城市一同兴起的,是一种新的世俗文化。古旧的封建制度,已经失掉了它的绝对价值。王公贵族们发现,在他们面前的不再只是臣仆,而是广大的民众;中产阶级兴起,与他们争自由、争权力,于是,产生了一种阶级冲突。再就是,由于整个中古生活,沉浸在宗教精神里,所以披上了宗教外衣的新兴世俗文化,所呈现的隐暗活动,以一种离异教派的姿态出现,实际上他们并不否认任何教义,也不和教会的权威对立,而是一种,不大与教义有关系的,怀着盲目的宗教热忱的民众狂热潮流。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华尔道派”,是由法国里昂城的富商华尔道所创立的。在1178年的一场饥荒中,华尔道把他的钱财赈济贫寒,与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组成了流浪的布道者,他们劝告世人要恢复原始的基督精神,其中不乏其人更进一步还宣发三愿,度神贫、贞洁、服从的生活,他们认为教友可以祝圣圣体。而另外一个比里昂的华尔道派更危险的是,法国西南部的阿尔比派。这一派起源于摩尼教,他们不信任何的有形教会,摈弃一切精神和俗世的权威,摈斥战争与死刑,他们只有一个圣事,那就是圣神的洗礼,唯有纯全的人才能领受,而领受了这个圣事以后就必须有严厉的苦行。一般的阿尔比派信徒,只在临终的时候,才领受这圣神洗礼的圣事。十三世纪时,阿尔比派是教会和国家的大患,教宗依诺森三世曾经邀请法国国王以十字军的武力来对付他们,结果就造成了使得双方损失惨重的战争。此后,在法国以外,也掀起了类似的潮流,更大的危机也正在酝酿中,这些暗潮,有如火山爆发前的强烈地震。好在,这次的危机并没有对教会造成巨大的灾祸,这就要归功于几位,把群众的倾向导入正途的伟大人物,也就是托钵修会的始创者,其中最最有名的是义大利,亚西西地方的圣方济。这种新形式的托钵修会兴起的背景,除了前面我所提到的暗潮之外,与当时社会经济的变迁有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们知道,欧洲封建社会到了十二世纪,就逐渐起了重大的变化,在这以前,人的生活依靠农业,所谓的富有者,都是拥有广大土地的人,生活的必须,全靠土地上的出产。而12世纪开始,城市兴起,有如雨后春笋,银钱的流通也越来越活络,经商的人,由于财富累积而越来越富有,只要有钱,从东方运来的各种奢侈品都能在欧洲的大城市中,就可以买得到,神职人员,甚至连隐修院的修士都逐渐的富裕起来。这么一来,更加拉大了贫富之间的距离,引起了贫穷者的嫉妒和仇恨。好在,向往主,耶稣一生的贫穷榜样,以及祂所训示的贫穷精神,反而受到许多有心人的重视。他们抛弃尘世间的一切财富,一心一意依靠天主的照顾,正像天空中的飞鸟、田野间的百合花一样的生活。许多的教友看到,这些有心人沿门托钵的生活方式而大受感动,也被吸引,果真去沿门求乞,巡回讲道,可惜!不少的人矫枉过正,给教会带来了危机,这也就是前面所提到的,一些宗教狂热者所组成的派别,以致于陷入异端的危险。而圣方济、圣道明,两位天主的圣者,给当时的欧洲和教会,带来了新的生活方式。在过去,修会生活的典型,仍然是圣本笃,在第六世纪所建立的那种隐修生活方式,修道院都建筑在郊外,修士们在修道院里面耕田种地、工作祈祷,主要的目标是修己成圣,出外讲道只是例外的偶发事件。那么圣方济、圣道明,他们在12、13世纪所建立的托钵修会生活,又是怎么样的呢?他们虽然度的仍然是团体生活,也在圣堂里公念日课,不过,外出传教讲道或教书,却占去了他们生活中的主要时间,除此之外呢,他们还发愿遵守绝对的神贫,不但是个人,甚至连修会也不得拥有财产,修院也都建造在城市里面,生活所需只是活一天算一天,这也就是托钵修会的历史渊源。
接着就介绍义大利亚西西的圣方济。他生于公元1182年,是一位相当富有的布商之子,从小就生活奢侈,挥霍而爱好嬉戏、好斗。在参加当时各城邦之间的战斗中,他被俘掳而病倒了以后,使他不得不安静下来祈祷、思考、阅读。他的内心因而逐渐起了变化,改变了他对人生的观念,他开始寻找思考自己的前途,遇到痲疯病人,他便亲自照顾他,看见年久失修而倾塌的圣堂,他便亲自去修理,有一天,他在圣堂里望弥撒时,听见当天所念的玛窦福音第十章,其中第九节说的正是:“你们不要在腰带里备下金、银、铜钱,路上不要带口袋,也不要带两件内衣,也不要穿鞋,也不要带棍枚……”这句话为他而言,是一线光明而有所顿悟,他开始计划,要逐字去实行这节福音的教训;他要和自己的同伴们去实践贫穷、刻苦和抛弃一切的快乐。为救助自己的急需,他们要去行乞,他们要以当地的方言,向贫穷人宣讲福音,没有地方可以投宿过夜时,便卧地而眠,随遇而安的时常赞美天主。不久以后,果然有人被他吸引,请求他收为门徒,圣方济于是就请求教宗依诺森三世批准这种“托钵、传教、祈祷”的生活方式。教宗看到这位身体因刻苦而显得衰弱,但是目光却炯炯发光的青年人来到他跟前,身上只穿着一件,当时一般乡下人所穿的,带有风帽的粗布长衫,腰里绑着一条绳子,光着双脚,还有十二位和他同样打扮的同伴们。这一群看起来像是流浪汉的人,没有读过什么神学,竟然希望去为百姓讲道,当然得不到教宗跟前的神长枢机们的青睐,他们中间有人说:“圣教会有历史以来,的确常常向贫穷人宣讲福音,也很照顾贫穷的人,但是得看事实的真像,义大利、法国不是正有一般暗潮,像他们这样的异端者,在散布邪说,也度着沿途乞讨的生活方式,滥用宣讲福音的权利来欺骗百姓们呢!”教宗也知道有这种人,但是教宗更明白教会正需要改革,去同异端斗争,过去所采用的方式,已嫌不足,教宗反倒被眼前谦逊服从的方济打动了,何况前一晚,教宗做过一个梦,梦见一个像圣方济一样装扮的人,将摇摇欲坠的拉特朗大殿一肩挑起,正好抵住那堵要倒的墙,又把它竖起来,使得拉特朗大殿不致于倒塌坠毁。圣方济不正是天主派来,扶直教会于不坠毁的人吗?于是,教宗就批准了圣方济所陈述方生活方式,圣方济取名的“小兄弟”的修会,便这样创建起来了。圣方济和他的同伴们,由于内心的兴奋,和对世物毫无牵挂的自由,感到不可言传的喜乐,就开始两个,两个的,一边乞讨,一边宣讲痛悔补赎。从他们身上散布着友爱的喜乐与和平,凡是愿意事奉天主的人,不论是神父或是普通教友,都欢迎他们进入这个修会,会士的人数与日俱增,在13世纪末,全欧洲已有小兄弟会的会院八千座,会士多达两万人。1224年,在他所隐居的亚味诺山的旷野里,耶稣被钉的五伤,正在他祈祷入神的时候,也印在方济的两手两脚和肋旁,一直到死,都没有消失,而且还经常鲜血淋淋,带给他好大的痛苦,但他始终诵赞天主。两年后,方济以44岁的英年带着耶稣的五伤,在小兄弟们的环绕下,在赞美死亡的圣咏声中去逝于亚西西附近鲍穷古拉小圣堂中。两年以后,教宗额我略九世就宣布,圣五伤方济列入圣人品级。他可以说是教会史上,列品最快的圣人之一。
圣方济既不是一个狂热者,也不是一个喜欢阳光花卉,做着白日梦的人,他只是一个简单、朴实而敏感的人,他不是神学家,但是具有教友应有的十分坚强的信德,沉默寡言,但绝不矜持。当他创立修会的时候,他也接受别人与他一齐工作。有人说,他是个不切实际梦幻者,其实他是个谨慎、实际而聪明的人,他曾经与教会的权威者教宗合作无间。在苦行方面,他极为严格,尤其是在神贫圣愿上,那真是丝毫不倦怠疏忽。他始终是以身作则,教诲他的修士们,他散布着洒脱与慈祥的光芒。圣方济不是组织家,不是立法者,然而在他所唤起的民众运动中,并不含有当代教外民众活动的领导人物所有的不合法情愫,毫无疑问的,身材矮小而谦逊的方济,真正是世界级的伟人。他到达了,很少有人到达的契合天主的境界,许多圣人在生前或死后有过敌对者,圣方济是没有敌人的,虽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了解他,但是,所有的人,既使连教外人也都敬爱他。他的理想和言行对当时教会影响深远,不但化解了当时教会外来的危机,还改革了教会本身内部。我们认为他是一个划时代的伟人。与圣方济很不同的,是十三世纪第二个伟大的修会创始人圣道明。他虽然没有圣方济那样的芳名远播,但他的工作在教会史上也有着同样的重要性。
12、13世纪时,因应时代的需要而新兴的托钵修会中最为著名的,由圣方济所创立的方济会,下面要介绍的是圣道明和他所创立的道明会。圣道明于1170年生于西班牙卡斯提尔的卡勒雷加。他在帕仑西亚学校念过神学。1195年,道明在欧斯玛作了咏礼司铎。1201年,他与主教合作,根据圣奥斯定的规则,把主教座堂的司铎团体,改为咏礼司铎修会,他陪同主教到法国南方阿尔比异端横行的地方去巡视,而道明便留在当地讲道,但是收获并不大,因此,他感觉到有组织一个修会来感化异端派的必要。他主张以宣道配合善良的生活,一方面来实践使徒生活的理想,一方面完成以言行归化异端派的任务。1215年,圣道明到罗马去参加正在进行的第四次“拉特朗大公会议”,并且要求教宗“依诺森三世”批准他创立一个新的修会,但是,大公会议原先已经通过了一项决议,禁止了新修会的创立,因此教宗依诺森三世只批准了他的计划,但要求圣道明采用已被批准的修会会中的一种,而不必另外再订定新会规,于是道明就采用了他自己所遵守的圣奥斯定规则,还参考了柏勒蒙脱拉会和咏礼司铎修会的规章,订定了新修会的会规。1216年,得到新任教宗何诺留三世的批准,圣道明就以福尔哥主教送给他的,在都路斯城的圣诺马诺教堂做为他的第一所修院,如此,就产生了教会中另一支生力军道明会。以后陆续又建立了其他道明会的修院。圣道明在1221年去逝,他的修会事业继续由萨克松尼的若尔当予以完成。圣道明是一个和圣方济完全不同的人,其实他们两个人,除了一腔为教会服务的热血,以及将教会带到一般平民中间的决心之外,可以说没有其他任何相同的地方。圣道明是一位神父,也是一位学者,他的理想是训练出一些神学家,用真理来说服异端派,因为他立的修会,以宣道为其首要的任务,所以又有“宣道会”之称。
圣道明和圣方济一样,也强调身教的重要。他的会士,也过着乞讨贫穷且苦行的生活,所以,道明会也属于托钵修会的一种。不过,圣道明的贫穷苦行生活,并不像圣方济那么极端严格,比较富有弹性。道明会士的主要任务既然是宣道,所以,他们特别注重教育,注重阅读研究,好能培育出以学弘教的神父。会士必须经过两年文科的训练,然后是三年的自然学科,最后才是神学训练,所以道明会士和专重劳作的方济会士相比,在训练上就大不相同了。不过第二代的方济会会士也开始注意教育和学术,就像他们的贫穷观念也有了改变一样。方济会和道明会的神学家们,在许多重要的神学问题上,有不少很不同的看法,在神学问题的解释上,因而也有所谓的“方济派”和“道明派”的分别。
道明会的会规,一直到现在仍然为人所称道。它曾经是后世修会的模范,尤其是耶稣会的会祖依纳爵。他创立耶稣会的当初,也曾以道明会会规作为蓝本。道明会也是修会历史上,第一个有中央组织的修会。修会的最高立法权属于修会的大会,执行大会的议决事项的全权,则属于总会长。会士向总会长宣发“服从”圣愿,“服从”圣愿是道明会圣召的重心,其他的一切修道圣愿都蕴含在“服从”圣愿之中。1218年,道明会士,开始在巴黎大学担任教职。大雅格伯和多玛斯·亚奎那的时代,道明会士曾经名噪一时,因为他们都有高深的神学素养。教宗额我略九世,认为道明会士特别适合担任“信德法庭”的工作,“信德法庭”也被称作“异端裁判所”。在那时代的法国西南部和义大利的北部,异端派流行的地区,这是一个必须要设置的机构,道明会士作了裁判者之后,给自己招来了许多的敌人,然而,在保卫信德的纯全上,他们有过很大的功积。
其他新修会
1215年的第四次“拉特朗大公会议”规定以后,非经特许不能创立新的修会。1215年,第四次“拉特朗大公议”议决的第十三条条文说:“为了使教会内各种不同的修会有条不紊,今后严格禁止新形式的修道生活的产生。愿意度隐修生活的人,可以从已经批准的修会中,去选择适合自己的修会,而愿意创立新修会的人,得从已经批准的会规中选采一种。”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条文规定呢?那是因为在当时,一般的群众运动,常常隐含了反教会或是有着裂教的倾向,就像在前面几讲中,曾经提到的华尔道派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也可能是由于参加大公会议的主教们,看到托钵修会的崛起,心里多少存有疑虑。无论如何这一条文必须以教会的法律条文来解释,也就是说,从今以后,非有特许,不得创立新的修会。换句话说,1215年的大公会议,把教会内的整个有关修会的制度的监察权归属于教宗。十一世纪的隐修会会规,早已获得了宗座的许可,随熙笃会之后,呈请教宗批准修会会规已经成为一种风气,以往的修道生活,都以传统的规范,修道者尽力模仿效法古代修士的生活。从此以后,既使生活方式和古代修士不同,只要教会的元首予以承认,也可以成为一个修道者,因此,这次“拉特朗大公会议”不但没有阻塞了修道生活的路,反而使得修道生活的范围更加的扩大了。而事实上,从此以后新修会的创立,都得到了教会的批准。13世纪时托钵修会除了道明会于1216年、方济会于1223年获得教宗的批准之外,第三个要介绍的托钵修会是加尔默尔圣衣会。圣衣会发源于圣地巴勒斯坦,由法国神父在1155年创立于加尔默尔山,不属于军旅修会,而是一个隐修团体。他们最早的会规是在1226年得到教宗何诺留三世的批准,后来因为巴勒斯坦的环境不利,就在1238年迁到塞普鲁斯,再由塞普鲁斯去了欧洲。1241年,英国籍的西门斯·多格,他把去到欧洲的圣衣会从隐修院改为托钵修会。在1247年又得到道明会的协助,重订会规,也放弃过去一人独处私室的生活,而采用共同生活制,1274年的“里昂会议”正式承认成为托钵修会的一支。在十六世纪以前,这个修会没有什么重要性。除此之外,在1235年,教宗额我略九世批准圣母慈善会。1239年批准圣方济第二会也就是贫穷加辣修女会。加辣是这个女修会的第一任总会长圣女加辣。她是义大利亚西西的一位富家少女,因为在亚西西的主教座堂听见圣方济讲论天主,因而也决心抛弃一切,在贫穷中寻找天主。另外还有一个很有前途的修会,也从隐修会改制为托钵修会,那就是享有盛名的奥斯定隐修会。1243年,教宗依诺森四世把都斯加尼的几个隐修团体合并成一个修会。教宗亚力山大四世又在1256年,促使其他的团体也加入这个修会,采用奥斯定的规则,他们专门从事神学方面的研究。
我们知道修会生活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所以,圣方济和圣道明也都为向往度全德生活的教友们,建立了第三会,凡是参加第三会的人,无论是结过婚的,或是还没有结婚的,他们在会士们的领导下,都努力实践修道的理想,在个人的家里,遵守与自己的身份相称的规律。圣方济第三会和圣道明第三会,在十三世纪,对基督修仰的社会各阶层,从最微小平凡的平民老百姓,到王公贵族,都曾有过相当广泛的影响,比方说,法王圣路易九世和匈牙利的皇后依丽沙白,都是方济会第三会的会员。
“拉特朗大公会议”以后,托钵修会的建立和批准,盛极一时,创建还不到一个世纪的道明会,已经有21个省,562座会院。方济会因为对神贫的看法有岐见,内部发生了争执,最后仍然不免分裂,其中最大的是圣文都拉所统整的新派,在十五世纪中叶时,已有会士两万人,一千四百座会院。十五世纪末,人数最多的,应该是奥斯定隐士会,会士大概在三万人左右。
最后一齐来探讨,托钵修会在牧灵工作上的责献。对我们的教会而言,新兴的修会,尤其是方济会和道明会,都有非常重要的贡献。托钵修会与过去的修会,最大的不同之处,并不是在会士个人的神贫精神,所有较早的修会,像熙笃会等,都注重会士的苦行和神贫,而托钵修会的创新则是连修院本身也必须实行神贫的精神。托钵修会没有专属自己的森林、池塘、耕地、佃户或雇农,只有生活必须的东西,或是教堂附近几间简陋的小屋子,此外,已经是别无长物了。托钵修会会士们的家,不再是修院,而是整个修会的总会址。自从圣本笃以后,修院生活的基础,稳定性和永久性,都已经动摇起来,这一点,只有当一个,愿意过无求于世的生活时,才能办得到。在社会环境演变的挑战下,托钵修会在民间不再是精神上的主人或封王,而是民众的兄弟,他们不是仰仗权利,而是以共同的信赖为基础,民众不需走向他们,而是他们走入群众,他们把教会带到一般平民中间。当时的在俗教士的腐败,往往使人怀疑起教会的真正任务,可是托钵修会是用自己的生活来证明基督的真精神,他们和一般百姓一起工作、一起生活,他们比社会上最穷的人还更穷,他们到处宣讲,不愿勉强人,只愿劝导训诲。乡人、儿童、军人、囚犯、教外人、异端派都成了他们的朋友,他们服务于教堂、医院、痲疯病院、监狱等场所,他们访问贫病、照顾孤儿寡妇,这正显示了教会的博爱精神,并不因为少数不尽责的教士,而丧失了教会的真正面貌。这一批新形式的托钵修士们的努力,暂时缓和了反教士和反教会的情绪,在教会的传教史上,开展了一个新的纪元。这是第一个贡献,道明会、方济会和会士们都从事学术研究,消极方面,他们驳斥异端、保护了纯正的信仰,积极次面,他们企图融合亚里斯多德的哲学和基督教会的神学,因而产生了中古时代,执学术牛耳的“土林哲学”,这是第二个贡献。第三个贡献呢,托钵修会的会士们跋涉长途,到欧洲以外的地区去传教,方济会士和道明会士先后出使蒙古,其中最最著名的要数方济会士蒙高未诺。他从1289年到1328年在中国传教,还担任过北京的总主教。1318年,罗马教宗划分传教区,亚美尼亚、波斯、中亚一直到中国属方济会士,印度则属道明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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