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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120号 | |||||||||
《马尔谷福音》导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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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川1
本文作者根据一些资料，从几个角度为读者整体性地介绍《马尔谷福音》。首先，提及当今圣经学界认为《马尔谷福音》在「对观福音」系列仲的地位，而后谈到其作者的有关问题，总括性地讨论其文学和语言上的特点，并分析马尔谷的神学诉求；最后，作者以地理旅程为经，以耶稣生命事迹为纬，给《马尔谷福音》的内容作了一个大纲。
一、《马尔谷福音》：最古老的福音
近几十年来，诠释《马尔谷福音》的书籍出版得相当密集而且为数极多，这显示学者们在研究圣经的工作中，十分重视这部福音。
然而，这个现象在以往并非如此，事实上正相反。从第二世纪起，《马尔谷福音》的重要性便被其他三本「较大的」福音书所掩盖。从初期教会起直到本世纪初，一直少有人着书诠释《马尔谷福音》，即使偶有为之，也是以《玛窦福音》为出发点，或将二者加以比较，顺便对《马尔谷福音》略作注释。即使在教会的礼仪中，过去也少有经文选自《马尔谷福音》。
由此可见，虽然《马尔谷福音》在正典纲目中，仅次于《玛
注1：本文作者：林思川神父，方济会士，辅大神学院神学系毕，辅大宗教学硕士，德国Whrzburg大学神学博士，主修新约诠释学。现服务于黎明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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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福音》占第二位2然而它本身独特的重要性，却被其他福音的光芒掩盖而黯然无光。
造成《马尔谷福音》长久以来遭受冷落的另一个原因，来自于传统对于各个福音之间的相互依从关系所作的评价。关于这一点，奥斯定的意见可代表古老教会的一般看法。按照他的见解，新约正典中对观福音顺序之编排，也同时展现了这些福音书成书的先后次序，以及他们之间的相互依从关系3。在这样的观点之下，《马尔谷福音》便只被视为《玛窦福音》的摘要，因为《马尔谷福音》不仅成书比较晚，而且篇幅十六章，远少于《玛窦福音》的廿八章。
由于人们认为《玛窦福音》优于《马尔谷福音》4，以致于对《马尔谷福音》内容的评价，也过于贬抑。
《玛窦福音》及《路加福音》都是由耶稣的童年故事开始叙述，并以较大的篇幅描述了洗者若翰的事迹，此外更提供了许多《马尔谷福音》没有记载的耶稣的言论。《玛窦福音》并不以发现一座空坟为而满足，而是更进一步加上了复活的主在加里肋亚的一座山上显现给门徒们的报导。
因着对《玛窦福音》的认识，人们自然也期待能在《马尔谷福音》中、找到那些似乎是「被遗漏的部分」。最明显的证据便是在很早的时候，人们便把有关主复活及显现的记载，增补在《马尔谷福音》的结尾处（谷十六 9—20）。这一切意味着，人们希望在《马尔谷福音》中也能找到一个人物传记的轮廓，就如《玛窦福音》和《路加福音》所提供的一般。也就是
注2这很可能这是由于人们根据 Papias之见证，相信《马尔谷福音》之资料来自伯多禄，因而具有崇高的宗徒权威性。
注3参阅：奥斯定，De consensu evangelistarum，l，2。
注4在某种程度上，人们也认为《路加福音》及《若望福音》都优于《马尔谷福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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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先入为主的观念，使人们竟长期以来忽视了《马尔谷福音》的作者，以及在他作品的第一章第一节中便开宗明义点出的文学及神学诉求。
吾人今日比过去的人更了解《马尔谷福音》的特质，也肯定马尔谷是历史上第一位把耶稣的宣讲和工作，写成一篇前后连贯且整体报导的人。他自己并且评定此一作品为「耶稣基督的福音」（谷一1）。
因此，这部着作并不只是一个历史报导，也不仅是一篇人物传记。这本书建立了一个新的文学类型：「福音」，也因此成了「第一部」福音。
《马尔谷福音》的作者并非文笔鲁钝的文字工匠，也非墨守成规的保守编辑者。事实上，他开始做了一些创新，他的福音书呈现了许多引人注目的特点，这显示他的确发展出自己的文学特质。
人们之所以能重新发现《马尔谷福音》的价值，并把其应得的尊重还给他，主要应归功于人们自十八世纪起，开始应用历史批判法来研究福音的起源问题5。学者利用此种研究方法，在十九世纪提出了所谓的「二源论」，作为对观福音问题的解答。
这个理论认为，对观福音中的两部较大的福音书（玛窦、路加）在写作之时，应用了《马尔谷福音》及另一个被称为「耶稣的语录」的文集，作为主要的资料来源。亦即《马尔谷福音》及「语录」的成书时间早于《玛窦福音》及《路加福音》。
一旦学者们认定了《马尔谷福音》是最古老的福音，紧接着便期待能够从此书的叙述中，重新建构出一个没有被教义过
注5事实上天主教的学者 Richard Simon。（1638－1712）便以 “Historie Critique”为此工作揭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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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渲染的耶稣传。但很快地人们便发现这种企盼落空了，因为在这本最古老的福音书中「历史的耶稣」和「被宣讲的基督」正是紧密相合，不容分离的。
在历史批判法的协助下，人们对于福音的研究有了新的视野，提出了全新的问题，也因此《马尔谷福音》独特的意义和价值得到了新的肯定。人们不再认为它只是耶稣真实的言论（ipsissima verba）和事迹（facta Jesu）之泉源；事实上它以文学的表达来为历史的耶稣作见证。福音中所记载耶稣之言行，一方面可回溯自可接受验证的资料来源，但另一方面也和作者本身对这些材料之理解密不可分。在这种认知之下，人们才能比较正确的明了，《马尔谷福音》的神学目的在于为耶稣基督作见证，人们也可因此而免于落入任何意识型态的陷阱中。《马尔谷福音》的确具有传承并巩固基督信仰的功能，因此它的重要性是难以评估的。二、作者：「马尔谷」
按照目前吾人可查考的文献中，最早称马尔谷为第二部福音书作者的，是第二世纪初的Papias，他说：「马尔谷曾是伯多禄的翻译员，他凭着记忆精确地把主的言行，但未按照顺序写下来」6。Papias认为马尔谷自己并未直接受教于主，他的书写是奠基于伯多禄的宣讲上。生活于第二世纪末的依肋纳（Irenaus）不但认同此意见,并且进一步指出了《马尔谷福音》的写作时间：「在他们（指伯多禄和保禄）死后，伯多禄的学生及翻译员马尔谷，用文字把伯多禄的宣讲传给了我们」7。
由这些见证而产生出更晚期的传统，甚至清楚地认定罗马
注6根据：Eusebius HE，III39，3ff。
注7根据：Haer，III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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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马尔谷写作福音的地点。根据这些古老的见证，马尔谷虽不是耶稣的门徒，却和宗徒之长伯多禄有密切的关系，因此，《马尔谷福音》也拥有了宗徒性的权威。
然而，这位马尔谷的真实身分，却是十分难以确认的。虽然伯前五13提及了马尔谷和伯多禄的特殊关系，而且经文中有关「巴比伦」教会的提示，也极可能暗喻马尔谷当时的居所是罗马。但是根据费 24、哥四10和弟后四 11等经文，则人们可能更应在保禄的学生团体中找寻这位马尔谷；很可能他和宗十二25（及十五37，39）所提到的「号称马尔谷的若望」，是同一人。
从第二世纪起，马尔谷这个名字便和正典纲目中的第二部福音紧密地连在一起。人们之所以会认定一位名叫马尔谷的人是这部福音的作者，除了 Papias的见证外，最主要的原因是，古老教会从第二世纪起便越来越重视福音的宗徒性来源。而且所谓宗徒性，并不是说福音一定要直接出自宗徒的手笔，而是只要有宗徒作为最后之依据便足够了。伯多禄既是宗徒之长，而马尔谷又被认定是他的学生和翻译员，因此依古老教会的传统，认定马尔谷为福音之作者便不足为奇了。
然而，就历史批判法而言，单单由于福音书中多次提及宗徒之长的名字，或报导了和他有关的事迹，并不足以认定此福音书的宗徒性。事实上，所谓「宗徒性的来源」有其更深的意义：人们在福音书中辨识出许多原本单独存在的小单元，这些短小的传统本身，已具有某种特定之文学类型（例如比喻或奇迹故事），而这些文学类型，则是在某些特定的时空脉络（「生活实况」：例如福传宣讲或礼仪）中形成的。
马尔谷在公元70年左右，把这些传统搜集编排成目前吾人所有的福音书，这工作很可能是在巴勒斯坦以外的某地区完成的。这些传统并非由于人们凭空杜撰而产生的，它们是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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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伯多禄在内的宗徒们，以及他们的学生们，在初期教会的生活及宣讲中所传递下来的，其中主要的内容便是耶稣的言行，他的生活、苦难、死亡与复活。
由此可知，这些传统实在是以宗徒作为最后之依据，因此，他们当然具有宗徒性的来源。三、《马尔谷福音》在文学上和语言上的特点
《马尔谷福音》报导耶稣的公开生活，其叙述方式是把许多单独的场景连缀起来：整部福音以若翰洗者的公开生活为开始（谷一2—14），以发现「空坟」为终止（谷十六l—8）因此显示出一个有如「生命历史」般的结构。
然而，《马尔谷福音》并不是一篇完整的「人物传记」；因为它缺乏许多人物传记中不可或缺的资料：例如生日、家世等。
事实上，作者个人的神学思想，才是真正影响全书布局的主要因素。谷八31指出人子必须忍受一切在他身上将要发生的事8这段话支配着整部福音的叙述。福音作者藉着把各个单独之场景连贯编排在一起，表达出他对「耶稣事件」所有的理解。
《马尔谷福音》概括地报导了耶稣的公开生活，耶稣在接受了若翰的洗礼之后（谷一9—11），开始了他的「旅程」一开始，他在加里肋亚一带，尤其是加里肋亚海的四周活动。他的工作获致了某种程度的成功，招收了一些门徒，但也产生了一些与他敌对之人，埋下日后严重冲突的种子。从加里肋亚往南行，经过耶里哥（谷十46－52），耶稣和他的跟随者来到耶路撒冷。在这座犹太人的圣城里，耶稣与他敌对者之间的冲突越演越烈，终于导致他受审判而被处死。基本上，玛窦和路
注8参阅：谷十四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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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亦沿用了马尔谷的叙述结构，铺陈了耶稣的「生命史」。
马尔谷采用初期基督徒团体流传下来的古老传统，编纂了他的福音书。这些古老的传统有许多原是各自独立流传的，但也有些部分，可能在传到马尔谷手中以前，已经形成了一个具有整体性的小单元，例如耶稣和法利塞人的争辩9有关天国的比喻10、奇迹的记载11等。这些小单元中，最重要的部分当属耶稣苦难史12，多数学者相信，苦难史的基本成分，在马尔谷搜集之前，已有相当完整的文字记录，而且这个传统应是在耶路撒冷的初期基督徒团体中形成的。
《马尔谷福音》和新约中其他各书一样，都是用希腊文（Koine-Greek）写成的。福音中一些耶稣和门徒们所使用的话语，则可能是直接由阿拉美文译成希腊文的。在语法上最引人注意的则是，福音中许多句子或段落，仅相当简单地籍着连接词「和」（希腊文kai）连缀排列起来。这种语法结构显示，《马尔谷福音》受到希伯来一阿拉美语言中的传统叙事风格很深的影响。
虽然《马尔谷福音》的语言相当质朴，但其叙事技巧却相当高明。作者在叙述的过程中，生动地描述具体场合的情况，并且巧妙地交互运用陈述句、奇迹故事、冲突辩论、寓言等不同文学类型；此外，如「摘要」（Summarium）、「前后呼应」 （Inkulsion）、「插入」（Einschaltung）及「预言和回顾」（Voraus-und Ruckverweiser）等各种常见的文学技巧，都被巧妙地运用在福音中。
注9谷一1-三6。 注10谷四 1－34。 注11谷四 35一五 43。 注12谷十四1-十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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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马巴谷福音》的神学诉求：默西亚的历史和宣读
马尔谷采用讲述故事的方式撰写福音，但他并非仅仅重覆叙述他所搜集到的传统素材而已。他的目的在于表达默西亚耶稣的历史，并尝试经由他的神学观，使读者们更明了这个独特的历史。我们可以分三个主题来综合《马尔谷福音》的神学观。
（一）默西亚耶稣的派遣
马尔谷以「耶稣的福音」（谷一 1）开始他的着作，这表示他运用了一个也许在初期教会的基督论便十分通行的称谓：「基督」，作为整部福音的主题。此外，他更以另一个头衔「天主子」强化基督这个标题。虽然这两个头衔并不一定同时出现于福音中，但它们往往出现在耶稣生命中的关键时刻的描述中。
耶稣的天主子身分，出现于福音的开端、中段及结尾：在有关耶稣受洗（谷一11）及他在山上显圣容（谷九7）的记载中，天主亲自宣告耶稣是他的爱子；而在十字架下，则有一位百夫长在面对耶稣死亡的时刻，宣认耶稣「真是天主子」（谷十五39）。
此外，伯多禄的「信仰宣示」是明了《马尔谷福音》的关键经文，他宣认耶稣是默西亚（谷八 29）。事实上，谷八 27—29整段经文，正是为了引出这一个宣信。然而值得注意的是，耶稣不但没有直接表示接受伯多禄的宣信13，反而严厉禁止门徒们把这个宣信的「内容」告诉他人，而且立即以「人子必须受苦」（谷八31）这段教训，来「诠释」他的默西亚性。
「默西亚」和 「天主子」这两个称谓之间，存在一个紧绷着的强大张力，但二者并不互相排斥。相同的经文现象也出现
注13请比较：玛十六 1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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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稣接受审判的高潮时刻（谷十四 61f），当大司祭审问耶稣的默西亚性时，同时提及了两个头衔：「默西亚」和「应受赞颂者的儿子」。耶稣在答覆此问话时，藉着宣告「人子即将来临」，肯定并增强了他的自我认知。
这些经文突显出，福音作者欲藉此表达他对基督的看法。他的基督论并不拘泥于传统，在传统中，这概念表达了犹太人对一位「特定的默西亚」的期待。《马尔谷福音》的目的并不在于肯定这传统上的期待，而是要证明，「默西亚」这个头衔是如何合法而且有效的印证在耶稣身上。因为单单给耶稣冠上一个称谓，并不能说明他就是默西亚或天主子。马尔谷欲表达的重点，并不仅在于指出耶稣是默西亚，而更是要说明在什么意义之下，他是默西亚。
对马尔谷而言，人们是在耶稣的整个生活中，看出他是天主派遣来的那一位14，也因此他实在是默西亚、是天主子。唯有当耶稣在世上的生活结束时，亦即当他完成了天父交给他的派遣时，人们才能够「正确地」认出他就是默西亚、天主子。
作者为达到此一神学目的，在他的书中安排了一个被学者们称为「默西亚的秘密」的表达技巧。福音中，耶稣多次下达严格的命令，禁止魔鬼（谷一 25，34）、门徒们（谷八 30；九9，30）及群众（谷一44；五43；七36）宣扬他的身分。这些禁令常常显得令人十分难以理解，而且在某些场合，它们根本就在间接指出、正确认出耶稣的默西亚身分应具备的条件。此外，那些蒙耶稣召叫而且跟随他的门徒们，在面对耶稣的默西亚身分时，也显得相当愚鲁且难以受教。
注14请参阅：谷九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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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天国临近了
对《马尔谷福音》的作者而言，耶稣不仅是福音欲表达的内容，他本身更是福音的「宣讲者」。在他公开生活的一开始，耶稣就指出他的使命是宣讲「天主的福音」（谷一14 f）。他所宣讲的核心内容，就是业已临近的「天主的国」（basileia）。basileia这个希腊字的原义，不仅表示「国度」，而且更是指「君王权力所及之处」。因「天主的王国」并不是指一个实在可见的「地方」，而是指一个天主有绝对王权的「境界」。藉着耶稣、在耶稣身上，人们得以经验到这个境界，因此说「天国临近了」。
在耶稣的使命中，特别是在治病奇迹和驱魔的事件上，人们体验到天主的王权不同于一般世上的王权。天主的王权是施恩行善、与人为善的。藉着耶稣的工程而来临的天国，是一个化灾殃为救援的根本转化。虽然末世性的救援多次被人错认，然而它事实上已经实现。谷四 1-34中，耶稣的比喻便说明这一事实。然而，天国的实现在目前仍是隐而不显的，一直要到人子从天上再度降来时，人们才可毫无障隔地看见天国决定性的圆满实现（谷十三 32）。
马尔谷所欲表达的是：在现今的世代里，天国喜讯仍待继续宣扬，这个宣扬所应产生的效果，就是耶稣所要求的「悔改和信从福音」（谷一 15；十三10）。为能实现这一切，自然需要有使者，他们原是被耶稣拣选而跟随他的人，后来也被派遣去宣讲并实现耶稣的使命（谷一16-20；三13-19；六6-13）
（三）福音：回忆和许诺
耶稣所证宣讲的福音，原本是宣告一个业已达到圆满的「时间」（谷一15）。耶稣的临在本身，便是天主从永远所预许的救援，这个救援并不是单单许给以色列子民的祖先，也预许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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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一切民族（谷十三10）。耶稣基督之来临，和他在世上的一切工程，都是在说明这个天主预许给人类的救援，如今业已实现。因此必须把耶稣基督的福音，向普世人类宣讲，使人明了天主所预许的救援业已实现。
所以福音保存了人类救恩的「记忆」，意思是说，天主在耶稣基督身上所实现的救援历史，藉着福音而得以保存，使之不至于随着时间而消逝或被人遗忘。在耶稣基督身上，天主救援的「许诺」得到了实现。
就历史过程而言，这许诺原是许给以色列子民的，但如今也是为历史中每一世纪的人类。在《马尔谷福音》中，第一位真正认出耶稣是天主子的，并非犹太人、而是一位外邦人，一位罗马的百夫长（谷十五39）。这事实说明了，在这位已经来临、并且将要再来临的耶稣身上，所实现的天主救援的许诺，是许给普世万民的。人们可在《马尔谷福音》的许多经文片段15中看出来，那蕴涵在耶稣基督福音中的生命许诺，被清楚地形诸于文字。耶稣的门徒们便成了这「记忆」的守护者，并负有责任去向全人类宣讲那保存于这记忆之中的「许诺」五、《马尔谷福音》的内容（大纲）
以地理旅程为经，以耶稣生命事迹为纬，吾人可以将《马尔谷福音》的内容大纲分段表示如下：
注15：谷八34-38及十17-31等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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