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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114号

从方济精神反省大公运动


伍维烈1
    本文作者以小兄弟会(方济会)会士的身分,反省该会创立以来分分合合上的历史过程:这可说是体验并实践「方济精神」福音幅度的动态心路历程。而后,更进一步提出「方济精神」的理论基础来验证,即从「微末心」(minority)及「手足情」(raternity)出发,找到可以启发大公精神的灵修元素。
 
前言
1986年10月 27日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亚西西,邀请了不同宗教领袖(包括基督宗教及非基督宗教),一齐举行「世界和平祈祷日」。教宗选择亚西西,暗示了这城所代表的圣方济及其精神,跨越了宗教及宗派的界限。可见方济的理想为大公运动和宗教交谈,有特别意义2。本文收窄范围,只针对大公运动。诚然,如果方济的理想,正如教会内其它修会灵修传统一样,皆是为教会提供返回福音精神的途径,而如果基督徒合一,又是福音的理想之一:正如梵二《大公主义法令》3所言:「谁 
1本文作者:伍维烈,方济会修士,辅仁大学神学院神学系毕业,祖籍广东台山,1965年出生在香港。入会前曾获得加拿大滑卢大学环境学学士、英国爱丁堡大学景观建筑学硕士等学位。目前在香港从事堂区牧灵服务。 
2按严格分类,大公运动的对象,是有基督信仰的弟兄姐妹、宗教交谈的对象,是其它有神信仰的朋友;不论方法或态度,有相似的地方,不过就本质而论,却有所不同。 
3本文引证梵二《大公主义法令》时,缩写为《大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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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尽力遵照福音度更纯洁的生活,谁愈能促进并实行基督徒的合一」4 那么方济及小兄弟(friars minor)的经验,实在能够为大公运动作一注脚。
    本文分两部分,首先以历史的角度,看小兄弟会(方济会)的经验,即方济精神的表达,为大公运动有何参考价值;然后,以方济精神诠释天主教对大公运动的承担。第一部分将偏重历史背景,第二部分将着重方济精神的理想,为大公运动的启发。
方济的著作是本文核心5,那是方济精神的准则性表达,除此之外,还参考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最新有关大公运动的通谕:《愿他们合而为一》6,作为大公运动的教会立场。
一、小兄弟会(方济会)分合的历史反省
「方济精神的历史」与「挑战大公运动的张力」之间,有着许多共同地方:包括方济精神所源于的宗教社会背景、努力实践这精神的小兄弟会、他们所见证的八百年时空、以及本身面对的分裂。
十二、十三世纪的背景
    十二、十三世纪的欧洲,因为当时经济社会环境变迁,产生不少另类学说团体,不满教会一般的习惯,是一个「福音运动」,例如:Waldensians,Cathari,Albigenses,Humiliati等。综合来说,这些团体的特征是:
    —、挑战当时教会权威;
4《大公》7。
 5以下各方济著作选段均参照:严谬译,《圣五伤方济言论集》,(台北:思高,1984);及Marion Habig, ed. St Francis of Assisi: Omnibus of Sources.(Chicago:Franciscan Herlad,1972).
   6Ut Unum sint”,1995年5月30日发表,见Origins,25(Junel995)4。以下缩写为《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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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对福音特别热衷,尤其是福音中描述的贫穷;
    三、充满传教宣讲的热忱。
虽然有些团体在开始时,十分单纯,只集中在某一点,但往往后来却随组织发展,慢慢在道理上产生偏差,最后被教会判为异端。事实上,方济及小兄弟会及其它修会的出现,其实与这些福音运动,在更新教会的出发点上,是十分相近的7
教会分裂
    中世纪的福音运动出现,形成某种程度上的教会分裂现象,虽然比起日后宗教改革的教会分裂,规模小得多8,争辩的道理也不一样。小兄弟会及宣道会(道明会)等,忠于教会修会的出现,虽然看起来是产生分裂,事实上却有助于教会的合一,因为这些修会的出现,解答了当时对福音、对宣讲、对更新的渴求,使人不用转投异端团体而离开教会。
    论表达及实际组织,方济运动并非一个独立的教会团体(An Ecclesiatical community)9,而是教会内的一个修会,是一个教会的团体(An Ecclesial Community)10
方济时代的福音运动团体,有些起初不是故意弄分裂,如Waldensians,那不是一个独立的教会团体,曾得到教宗亚历山大三世(AlexanderⅢ)及依诺森三世(Innocent Ⅲ)的接纳 
7详细可参考圣方济传记。有关教会历史综合,参考 The New Catholic Encyclopedia中所提及相关团体的各条文章;以及 Mendcant等各条之专题历史文章。 
8论规模,至今只有Waldensians保留在义大利及法国,法国的教派早已投了改革宗。 
9这是一个有教会正式组织的团体,如教区:组织中有主教、司铎等圣职人员。 
10这是一个有教会特质、教会生命的团体,但不是如教区一样的教会团体。有关这词用法,见Walter Abbot,ed,The Documents of VaticanⅡ(London:Geoffrey Chapman,1966),p.355,footnote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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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和好,是在被判为异端后,才成为一个分裂的团体;有些则是有明显教会组织的团体,如 Cathari教会,他们有主教制度,却没有与罗马的教会成员保持共融,故成了裂教11
服从教会与教会合一
    有别于其它福音运动的异端团体,方济着重了对教会的服从,而这服从是基于「合一的教会观」,故与大公运动不无影响关系。方济十分强调对罗马及公教会的服从,可见于他在会规的条文:
     O方济兄弟对教宗依诺森三世及其合法选举之嗣位者,以及罗马教会,誓许服从和尊敬12
     O倘若弟兄在言语及行为上背离公教信仰与生活而又不肯悔改者,应将他完全逐出会外13
     O会长们要在公教信仰和教会圣事各方面,仔细调查[那些心怀志愿,要参加这种生活的人]14
     O天主的仆人若信任按罗马圣教法典、正直生活的神职人员,是有福的15
    以罗马为中心的态度,为今天的大公运动,就基督教方面来说,却是一个障碍,虽然教宗若望保禄二世不断重申「罗马主教的合一职务」(ministry of unity)16
    Samuel McCrea Cavert在对《大公宣言》的回应17中,就针
   注11按《天主教教理》2089条。
    12《小兄弟会1223年会规》,第1章。
    13《小兄弟会1221年会规》,第19章。
    14同上,第1章。
    15《忠告篇》,第26篇。
    16《合一》88-96。
17见 Samuel McCrea Cavert,“A Response”,in Walter Abbot,前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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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点做了批评:他认为有关「罗马公教会是唯一真教会」及「伯多禄首席性的预设」都可再进一步重新反省;他亦说其它教会所谓「除了基督之外,没有别的中心」,好像暗示罗马教会不是以基督作为中心。
    虽然以今天的眼光,不太适合过分强调这「以罗马为中心的态度」了;但,回顾历史,对纯朴的方济来说,他的视野只局限于中世纪的教会观:罗马代表了教宗,而教宗代表了基督,而且,服从教会是源自基督的首位性。
    「他们是吾主耶稣基督至圣体血的仆役……,所以他们的职位超越其他职位」18
分多或分裂
方济运动中的小兄弟会,虽然不是独立教会,只是教会的团体,但如同「天主教会」本身,一直见证面对合一与分裂的张力。方济还未死,已有冲突;而且迄今几百年间,一直有若干不同支派陆续出现19
 
14世纪
神修派
16世纪
住院派
16世纪
守规派
16~17世纪
加布遣派
16~17世纪
革新派
16~17世纪
沉思派
方济运动既然标榜热爱和平,以服从罗马作教会合一标
   注 pp367~372 。 
         18《忠告篇》,第26篇。这里的「他们」原指神职人员,代表了体制
的教会。 
19资料综合自Lazaro lriarte[高征财译],《方济会史》(台北:思
高圣经学会,19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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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它自身的离合,为教会的大公运动,有一定的启发:原来小兄弟会每次的分裂,大多是在对福音解释上分歧,特别是如何坚守贫穷,表达福音的贫穷生活,往往是方济精神的衡量,而彼此愿意「更忠贞」于方济的本来精神,一如教会的分裂,为成为「更真正」的教会。「有许多基督徒集团,都向人推荐自己是基督真正遗产」20。事实上,教会的更新,是大公主义的实施之一。「教会的每次更新,主要在于加强对其使命的忠诚。无疑地,这也是合一运动的基础」21
更新或改革
    从教会合一的角度分析,不论是方济运动或别的灵修传统,甚至宗教改革运动,皆是为更忠诚于其使命。但严格而论,只要是仍然继续留在教会内,就不算是分裂:是「更新」(renewal),而不是狭义的「改革」(reform)
     二者的分别,在于「更新」是由内而外(from within)  属广义的「改革」(reform);而「改革」,却往往导致「另起炉灶」。前者是同一教会「一而多」22的见证;后者则破坏了基本的「一」
    无论如何。小兄弟会的分裂历史,衬托着教会的分裂历史反省,表明一个关系:分裂的形成,是由于「更新」的需要没有达到;故「自身的更新」,正是合一的途径。教会应不断革新,这是梵二的精神:
    「基督号召旅途中的教会继续不断的革新,教会以人世间的组织来看,的确也需要随时革新」23
    注20《大公》l。
    21见《大公》6。
    22按《天主教教理》814条。
    23《大公》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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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兄弟会的合一经验
    小兄弟会近年终于达到某种合—。十九世纪中,除了加布遣派及住院派,其它各派别,已在教宗良十三世及教廷的策动下合一而成。
相比之下,教会的合一决不可能有类似的发展模式,因为小兄弟会的合一,有由上而下的力量,因为本身个别修会派别还是隶属于罗马宗座(还是一个教会中的不同团体);但教会的合一运动,却要是完全自愿的才行,因为本身个别教会派别已经独立,已是不同的教会团体了。
二、方济精神的反省
探讨过方济精神的实践经验,现转向方济精神的理论。当然,方济精神本身是很广泛,这里将从「微末心」(minority)、「手足情」(fraternity)作大纲,扼要综合,有哪些元素,可以启发大公运动。
基于微末心的侮改
    的确,梵二大公运动的悔改皈依态度,与以前的「刚愎自是的批判、辩论」截然不同,难怪基督教的观察,觉得令人鼓舞24。梵二坦然承认「双方都不能辞其咎」25,并重新强调:「没有内在的皈依,大公主义就徒有其名」26。方济也在其《忠告篇》,提出:
     「每逢触犯了别人时,即刻弥补其过,外面直认不讳,内心痛悔,决心改过,并以指定的行动实行弥补者,
24见 Samuel McCrea Cavert,前引文。
 25《大公》3。 
26见《合一》15;但,本句引自《大公》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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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个忠信聪明的仆人」27
    虽然表面是一段老生常谈的劝善小品,但为谋求合一的教会,却是万古常新的提醒。不但为个人内心皈依,为团体皈依亦然,须知教会也是一个「仆人28,为天主及彼此以爱服务。为忠于此仆人召叫,更应为反合一的罪而改过。至于谦虚地求宽恕,另一段仆人忠告,可作为这仆人教会的参考:
    「受责备时容易认错,尊敬的服从,谦逊地告罪,高兴地做补赎,这仆人是有福的」29
基于微末心的祈祷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提出「祈祷的首要性」(Primacy of prayer)作为合一途径之一30。为方济,他了解祈祷的首要性,因为他认定自己的微末,而祈祷本身与合一又有相关。在《致众信友书》,方济描写「啊!在天上有着一位大父,那是多么光荣、神圣而伟大!」透过这样地述说,他表达自己在天主前的微末;而在同一段,更把耶稣的合一祈祷同时贯连起来,引用了若望福音「好叫他们合而为一」的为大司祭祷文31
手足情的本质
教宗若望保禄二世认为「手足情是交谈的果实之一」32,  「姐妹教会」的说法正表达了这事实。没有手足情,也谈不上和好。方济的《太阳歌》写于1225年,充分发挥了宇宙间的万物皆弟兄之胸襟。其后,方济在《太阳歌》后多加了一段,特 
27《忠告篇》,第 26篇。 
28见Avery Dulles,Models of the Church.(Garden City:Double Day,1987)。此书中提到「仆人」是教会的模式之一。 
29《忠告篇》,第 23篇。 
30《合一》21-27。 
31若十七 6-24。 
32《合一》4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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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为了鼓励亚西西的主教及市长的和好,要他们明白和好为了修复本有的弟兄关系。若果肯定了同是天父儿女之间需要和好,那么基督奥体内的弟兄姐妹,岂不更甚?
与穆斯林的手足情
    小兄弟会会规的一个特征是容许,或更好说是鼓励,弟兄们按天主圣召去穆斯林或非信徒中传教。方济本身也去摩洛哥及叙利亚,更与苏丹会面33。尽管历史中的方济也许会觉得「宗教交谈」一词陌生,况且方济的传教热忱,令他希望最终使所有人「领洗而作基督徒」34;但其隐含的精神,有助基督宗教内的彼此交谈,也可以作典范:虽然本来方济精神在这方面的表达,本来更适合作为宗教交谈的模型35
    方济与穆斯林的和平式、甚至于有生命危险的会面,而非十字军的暴力对抗式相遇,不但有其社会性意义,也有宗教性的重要:穆斯林的天主经验,每天五次的祈祷(Salat),使方济意识到天主恩宠性的临在,不受(公)教会与圣事的规范。虽然方济对罗马教会的信仰与圣事的热爱是坚定不移,但他没有陷入十字军的意识形态。
    综合他写给修会看守者(custodes)的信,对唯一真主的信仰,方济只有一个最终的愿望,就是这位「又生活又真的天主」36,受普世称赞与光荣。对方济来说,全能的、超越的、唯一的天主是普遍性,不受宗教界限的规范,故他甘愿与苏丹会面,融合伊斯兰教的敬礼方式。因为与穆斯林有同一位雅威 
33见薛拉诺著,《方济传上》,55-57页。 
34《小兄弟会 1221年会规》,第 16章。
 35有关方济与穆斯林关系的各点反思,详见 Leonard Lehmann,“Frauds`s Two Letters to the Custodes:Proposals for Christians-Islamic Ecumenism in Praising God.”in Greyfriars Review,2(3),1988.P.63—91 
36《致看守者书》,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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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堪是手足情的共同基础,那与已经是同一「基督作为主与救主」37的弟兄姐妹交谈,不是更可以、更恰当作为手足情的发挥吗?
公教徒与非公教徒的共同基础,除了雅威天主父,更有圣洗圣事的共同圣事连系,这是今天大公运动所承认38,而方济把圣洗圣事作为传教目的,那不是使非公教基督徒,类比上比穆斯林更能发挥手足情吗?
发挥微末心及手足情的交谈
    面对穆斯林,方济强调「他们(小兄弟)可以告诉人们及其它人,这些及其它中悦主的事情」39,应有「两种表现」40
      一、不与人争吵辩论,为天主而甘居一切受造物之下,并明认自己是基督信徒。
     二、几时看清是天主的旨意了,便该宣传天主的圣言,好让教外人信仰全能天主:父、子及圣神,万有的创造者并信仰永生圣父之子为赎世救主……。
这里方济提供与穆斯林宣讲的原则,可说正是微末心及手足情的综合,可类比地应用到与基督信徒对话。
—、「不与人争吵辩论」,或如别处所言:「不要批评别人,而要温良、和平、有节制、慈祥、谦虚、诚实而得体地对一切人说话」41。 
     二、今天术语所谓「生活见证」,视为「交谈」的第一步;
      而这样的「生活见证」,一方面暗示自己微末的悔改的
37「基督作为主与救主」是普世基督教协会的肯定,方济亦常用。 
38按《天主教教理》1271条。
  39《小兄弟会 1221年会规》,第 16章。 
40同上。 
41《小兄弟会1223年会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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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另一方面强调了「为天主」及自己是基督信徒的身分认同,正配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所提倡有关交谈的:良心省察、皈依、面对天主的垂直向度……等不同层面42
结论
    本文试从方济精神反省大公运动,先从历史反省,十二、十三世纪的背景、教会分裂、服从教会与教会合—、更新或改革的需要、小兄弟会合一上的经验;然后,再从方济精神的微末心、手足情作反省,悔改、祈祷、与穆斯林的交流经验,皆是大公运动的启发。
但愿方济的宽容、和平精神,继续作吾人参与大公运动的榜样。
42〈合一〉3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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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少麟1
     本文作者从大公主义角度出发,给影响梵二时代精神最深远的两位教宗,对基督徒合一运动上的贡献,做了详实的评介。
 
前言
    大公主义的课程,使我获益不少,也成长了很多。特别在面对其它基督宗教时,心态上的转变最大。我不会像以往那样,视他们是分离的原因,把一切过失都怪在他们身上,反而是回到自身做反省,也觉察到我们在这一方面,也有过失。
    虽然,对于合一有不少的了解,但总觉得教授在课堂上有限的时间里,无法更仔细地给同学讲解教宗若望廿三世和保录六世对合一的贡献。所以,我便在课余时,尝试去多加了解。现仅将自己所知道的,以论文写作的方式来给大家分享。
    本论文将分三部分来发挥:(一)若望廿三世任驻外使节时期,(二)若望廿三世对合一的贡献,(三)保禄六世对合一的贡献。
我把若望廿三世的驻节时期做为此论文的出发点,是因为他在此时期里与东正教的弟兄们有着密切的关系;也是他的这
1本文作者:张少麟执事,马来西亚华侨,主徒会士,辅大神学院神学系毕业,现正在爱尔兰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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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经验,促使他召开梵二大公会议,推动基督徒合一。可是,第一会期结束(1962年12月8日),若望廿三世逝世(1963年6月3日)。继承其任的是保禄六世。他继承若望遗志,完成了大公会议,并为基督徒合一颁布了大公主义法令。就因着三者间有着密切的关系,所以在本文中,我做了这样的一个安排。
一、若望二十三世任驻外使节时期
l.驻保加利亚时期(19251934
    1925年4月25日,他奉教宗庇护十一世之命,自意大利的米兰来到保加利亚的首都索非亚(Sofia)任视察使。当他到达之时,保加利亚的天主教正由两个不同教区的传教士所领导;此外,更有行东方礼的天主教。虽然困难重重,他却以代表教廷的职权,尽力促使西方及行东方礼的天主教合一。
    在此时期,保国也曾一度发生经济恐慌,许多人民,挣扎于饥饿的边缘上。他便尽力济助,绝不问对方的社会地位和宗教信仰。另一次,保国又遭地震之灾,他依然帮助一切需要帮助的人。他的仁爱慈祥和大公无私的精神,渐渐地被人认识2
    他的努力受到肯定,就像他被调往君士坦丁堡,在惜别的宴会中,人们对他所表现的一样。他曾在家书中,描写了当时的情形:
          「……在索非亚的最后几天给我极大的安慰,因为我可以看出保加利亚人、甚至东正教人都十分喜欢我。我和波里斯王和约瓦娜王后(King Boris&Queen Giovanna)话别,他们每人都和我谈了一小时。……国王送给我他自
2参阅:张秀亚,《现任的教宗是谁?》(台中:光启,1959年),27—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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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照片,用银质镜框镶着;又送给我一个美丽的十字架。这十字架来自亚托士(Athos),是他还是王子时,东正教总主教送给他的礼物;还送给我保加利亚最特出人物才可以获颁的最高勋章。这一切礼物表示国王和王后对我的情意……。3
    他在保加利亚的十年中,对东方教会也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及爱护。他热爱行东方礼的天主教会,亦如西方天主教会一般。当他登基就教宗之位时,曾向世界广播,其中有一段大意是:
    「我们爱护西方的天主教会,而对东方派的天主教会也怀有同样的爱;我们伸开双臂,敞开心扉,等待着那些一度脱离罗马教廷的教友们,重新来到教宗伯多禄继承者的座前。4
2.驻土耳其、希腊时期(1935—1944)
    1935年1月,他再次奉教宗庇护十一世之命,自索非亚移驻君士坦丁堡(Constantinople,又称「依斯坦布尔」Istanbul),就任宗座驻土耳其及希腊代表,兼任君士坦丁堡教区的监牧5
土耳其是个信奉回教的国家,所以对这位教廷派来的代表极为淡漠,觉得他无足轻重。然而,他却鉴于时事的需要,加强职务中的传教工作,一切都本着爱主爱人的精神去做。他在工作繁忙中,也不忘多了解土耳其人的文化、生活和心理。 
注3梁伟德译,《教宗若望二十三世家书》(台北:光启,1985年),89页。 
4张秀亚,前引书,29页。
5同上,27-34页;王化宇,《教宗若望二十三世与来届大公会议》(台中:光启,1961年),17一2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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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他走进一座行拉丁礼的圣堂,听到教友们用法文诵经。于是,他询问道:
      「他们都是法国人吗?」
      「不,他们都是土耳其人。」
      「那么,译成土耳其文,不是很好吗?」
    不久,教友们便完全改用土文诵经了。
    他又发现一些回教妇女,经常往圣堂中祈求圣母的助佑。他认为这是一个使他们认识真主的好机会,乃给他们印发许多「天主经」及「圣母经」的小卡片;以后,便可以听到这些妇女诵念经文的声音了。
    在一次的地震中,他仍保持在索非亚时的仁爱、大公无私精神,去帮助所有遭难者。理所当然的,也给当地人民留下深刻的印象。
    此外,他也常到希腊京城雅典去。希腊则和土耳其相反,完全是东正教的人士。在这样的环境下,推动天主教的教务,本已极为困难,希腊政府又颁布了限制其它教派传教的法律,使一些原来行拉丁礼的天主教教友,几乎无法保持其信仰的自由。虽然环境不佳,但他仍然以爱主爱人之精神,去为那些在第一次大战中的受害人民做仁爱的工作,并改变了他们过去错误的观念,而受到了爱护和尊敬?
当他离开驻土耳其和希腊时,罗马观察报对他的评论是:
        「近年来,他所遭遇的困难很大,但他能克尽职守,是教宗庇护十二世旨意的忠诚实践者。」
    综观他在东方国家驻留的二十年中,都是以外邦宗徒圣保禄的遗训,来处理教会事务:
        「你们因着信仰耶稣基督,都是天主的子女,所以,凡你们因着洗礼,归依基督的人,就都穿上了基督。并不分谁是犹大人、谁是外邦人、是为奴的、是自主的、是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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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女;因为一切的人,在耶稣基督内,都成了一个。」(迦三 26-28)6
他如此丰富的经验,也为他日后奠定了召开大公会议的基础。
二、若望二十三世对合一的贡献
1.教宗对合一的渴望
    1958年10月 29日,当选教宗的次日,他在给全世界的广播文告中,很自然地提及教会合一说:
    「我们同样的关怀东方与西方的两个教会,并且我对所有与我们的宗座分离的人士也愿加以照顾,那宗座是伯多禄直至世末活于他的继承人的圣座,并履行基督授与他在世上能束缚或解开的使命,或牧主之羊群的任命的圣座。我们热烈愿望他们回到天父的老家,并同时诵求主之言:『圣父乎!求父以己名义,保佑父所赐予之众,使成一体,犹父与子之为一体。』于是『终惟一栈一牧。』我们呼吁大家都心甘情愿的前来吧!不要回到他人之家,而要回到自己的本家,从前他们祖先以非凡的道理光耀之家,并以超群的德行扬名之家。7
    在11月4日,加冕时,他讲道说:
     「范围还要扩大:『我有些别的羊,未入此羊栈;我应当把它们也引回来;它们必将听我的声音,如是则其它的羊,同属于一个牧者。](若十16)看啊!这是广大
6王化宇,前引书,20页。
 7李贵良译,(教宗若望二十三世首次向全球与罗马广播全文)《恒毅月刊》,第八卷,第五期(1958年 12月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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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的传教问题,是罗马教宗悬念的所在。8
    12月15日,在御前会议的演讲中,他也提及:
    「我们也不能忘记那些本来早已脱离罗马圣座,或者甚至不是基督的信徒,他们也向我们表示他们的一番敬意。这些敬意的表显,并不是向着我们微贱的本人,而是向着公教的元首,罗马教宗,历史上常证明不仅是保卫公教,而是保卫各民族和平安宁的领袖。9
从以上的演说中,我们不难看出,教宗总不忘记合一的问题,常会一再重复他的思想。因此,他长久渴望合一的愿望,终于在1959年1月 20日得以说出。
「那天,他坐在办公桌前,国务卿他尔地尼(D.Tardini)枢机谒见。这是他每日接见外宾前,贯例要第一个接见的。就在这一天,从他口中说出大公会议这几个字。他伟大的思想也得到国务卿的赞同。所以,在五天后(l月25日),即圣保禄归化日,教宗宣布了将要召开大公会议的消息。10」   
    然而,在同年6月29日,他在所颁布的《伯多禄座位》( Ad.Pet- ri Cathedram)通谕中也提到大公会议要旨:
  「发扬信德,复兴教友的基督化生活,并使教会的纪律适应现代的方法与需要。」
  「这定是真理、合一、爱德的壮观,我们深信,那些与圣座分离的弟兄见到,等于是一种研究耶稣基督祷词中所期待的合一道理的邀请,并因而能重新获得。11
8杜而未,(新教宗在加冕弥撒中讲道摘要),同上  。
9罗光译,(教宗首次御前大会演讲词),同上,第六期  。
10参阅:陈文裕,《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简史》(台北:上智,19 89年),35—36页
11穆启蒙著,张鹤琴译,《一牧一栈》(台中:光启,1961年),67-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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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基督徒合一秘书处
    当教宗宣布要召开大公会议后,初步筹备工作随着展开。直到1960年6月5日,圣神降临节,教宗颁布《上天授意》(Supremo Dei Nutu)手谕。手谕中,教宗命名未来的大公会议为「第二届梵蒂冈大会。」并公开设置大公会议的筹备委员会,进入正式的筹备阶段。此时,共设立了十个委员会和三个秘书处。其中之一是基督徒合一秘书处:教宗任命贝雅(Bea)枢机为主席。这秘书处在梵二第一会期之初,被提升到与十个小组委员会同等的地位,因此也就有了与其它委员会同样的组织和使命12
    这秘书处的成立,可说获得很好的回应。在德国西发里亚(WestPhalia)学院,路德派领袖与贝雅枢机及巴德朋(Paterbon)的总主教叶克尔(Yaeger)修札亲密来往,讨论两位天主教人所写的书,同意教会最近在神学方面,已较为接近。教宗又屡次接见基督教领袖:1959年,接见英国主教司多胡(Stokwood);六月接见英国咏礼团员李亚(Rea),教宗赠他一部日课;以后二次接见英国詹姆斯(M.James);1960年夏天,接见咏礼团员包来(B.Pawley);秋天,接见法国泰泽(Taize)地方的基督教小团体。
    可是,最重要的事件却发生在苏格兰圣安特留(Andrews);1960  年8月24日,世界教会委员会在此开会。立刻可以看出,他们在合一秘书处成立后,对罗马的态度改变了。特别是英国坎特布里总主教,也就是全英国教会领袖费雪博士(G.F.Ficher),希望能拜谒教宗若望廿三世。
       就在1960年12月2日,教宗和费雪博士做了一个历史性
注  页  。
12参阅:陈文裕,前引书,6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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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会晤。1962年1月17日,费雪宣布自己退休,但他仍不忘为合一运动做最后贡献,任命咏礼员包来(B.Pawley)为坎特布里总主教驻教会合一秘书处的私人代表13
费雪的精神实在可嘉,因自四世纪多分手以来,他是英国教会第一位首长来罗马见教宗的。在他以后,有许多耶稣教或东正教的高级人物也来访问教宗。
3.评估第一会期内的「合一」成果
    1962年12月8日,第一会期结束。在两个月的工作中,并没有完成任何文件。所以不易直接看出此会期对合一有何贡献。教宗也说:
    「第一会期,好似大公会议工作隆重的小序曲,表达希望进入天主上智的中心意愿。由各地而来的兄弟,共聚一室,逐渐彼此认识,双目面对而视,表示心心相印;我们希望由各民族的传教工作代表,揭出天主子女享受的自由。14
然而,我们惟一能够肯定的,是确实有着间接的贡献。因为每位教长能接触到来自各国、各洲、文化背景非常不同的伙伴,彼此交谈、沟通、分享经验,而在心灵层面有了大公的体验与成果。
三、保禄六世对合一的贡献
1.保禄六世与大公主义
1963年 6月 3日,教宗若望廿三世逝世。十八天后,即 6
13参阅:吴宗文编辑,《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史纲》(台北:华明,1981年),28—29页。 
14同上,9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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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21日,米兰总主教Montini枢机被选为新教宗,取名保禄六世。当选次日,教宗在加冕时演讲说:
    「我们将继续前任教宗的工作,我们要护卫教会,不受内外信仰及道德方面的错误,而损害其美妙,我们要提高教会的牧灵能力,使它虽贫穷,但自由,这是母亲及导师的职务,对子女慈爱、同情、忍耐,并邀请不是她子女的人。如我们已报告过的,我们将继续大公会议,我们祈求天主,由这项大事,使教会信仰坚固,刷新它精神力量,使它的形式,适合时代的需要,能吸引分离的兄弟,以真理、爱德,与独一的公教会结合为一。15
    就在1963年9月29日,教宗召开了梵二大公会议的第二会期。他在开幕礼的演讲中,再次指出了大会的目标:其中一项是基督教会的合—。他说:
    「如果对教会的分裂有我们应当承当的过失,我们谦虚地呼求天主宽宥;如果弟兄们认为我们曾经开罪过他们,也求他们宽恕。在我们方面,我们也从心宽恕所有开罪天主教的地方。16
教宗这样的态度,也给了合一运动一个新的诠释。他如此做不仅获得基督教弟兄的赞扬,也帮助了他在以后三个会期中完成了《大公主义法令》(以下简写:UR)。他在法令中,给我们指出一些原则和方向17
a.大公运动
    这不但是基督徒个别参加,而且是基督徒所组成的团体, 
15同上,102页。
  16陈文裕,前引书,110页。 
  17王愈荣译,《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文献摘要》(台北:华明,1966年),86—9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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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上主的教会也都踊跃参加。(UR1)
    所有今日生于这些团体内、信仰基督的人,谁也不必负担这分离之罪。凡有效的领受了洗礼的人,与天主公教,虽则不完全,却有某种的共融,而天主公教的子女理当认他们是主内的弟兄。况且,在天主公教有形的界限之外,也能有许多甚至有价值的事例存在:如成文的天主圣言,圣宠的生命,信、望、爱三德,以及其它圣神的内在恩惠。这一切都来自基督,并引向基督,照理是属于基督的唯一教会的;同样,有许多神圣的仪式……也无疑地产生圣宠的生命,并开启救赎、共融的门径。(UR 3)
所谓「大公运动」就是指依正义与真理,为消除不符合分离弟兄情况的言语、审断和事实所做的努力。随即,因专家们所做的「会谈」,使各基督团体之间做进一步的互相了解互相敬重。
b.大公精神:
    在大公行动中,天主教教友首先需正直而密切的注意天主教会内部所需要革新和实现的一切。(UR 4)
    没有内心的改革,不可能有真正的大公主义。(UR7)
    在某种特殊环境下,允许也希望天主教教友与分离弟兄,聚合而作祈祷。不过,对一切「圣事上的相通」,是主教应该明智地给予指示。(UR 8)
    有适当准备的教友;应当对有关分离弟兄的一切,获得更好的知识,特别在聚会时,大家应该平等相待。(UR 9)
    神学及其它一切学术,尤其是历史,也该依大公精神去教授。同样,天主教教士也该认识,在他们传教工作中所能遇到的问题。(UR10)
绝对必须清楚地叙述完整的教义。「虚假的和平主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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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义的劲敌,它损害公教教义的纯洁,并掩蔽了它真正而一成不变的意义。同时,应该运用为分离弟兄也能接受的语气。(UR11)
c.分离的教会与宗教团体
最初的分裂是发生在东方,因厄弗所和加采东公议会的争论,或以后,因东方宗主教与罗马宗座的决裂而造成的。其它的分裂是在四个世纪以后,发生在西方,由于人们所称革新事件的发生。结果许多国家的或教派的团体,与罗马宗座分离。其中,特别是英国教会。(UR13)
d.有关东方教会的特别考查:
    在东方有许多区域或地方教会,其中第一级就是宗主教所辖教会,它们中好多因为是宗徒们亲自所创的教会,而引以为荣。
    东方教会持有宝藏,西方教会从中获益匪浅。基本的信理都是在东方所召开的大公会议中作了定论。为保存他们的信仰,这些教会曾受很多苦,现在还在受苦。
    大公会议劝众人要细心查考东方的教会,它们的创立时代,它们的发展及在决裂前与罗马宗座间所有的关系,而后对这数点作一个公正的评论。至于某种「圣事上的相通」,不但可能,而且推荐(请参阅:《东方礼天主教会法令》)。(UR 14)
    大公会议,为消除一切疑问,隆重宣布东方的教会,有权依他们自己的法律来管理。这一传统原则的切实遵守--老实说,它并未常受尊重--为建立合—,是绝对必须的先决条件之一。(UR16)
我们必需看出,东西二方的不同神学公式,屡次是相辅相成的,而不是相背的。至于东方人的真正圣传,我们应该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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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卓越地根据于圣经的;发展并表达于礼仪生活之中;是来自宗徒们口传,藉东方教父及灵修作家们的著作培养起来的。(UR17)
e.西方的分离教会舆宗教团体:
    在西方与罗马宗座分离的教会与宗教团体,以一种特别的亲属关系,还保持与天主公教的连系。
    他们之间彼此显然不同;因此,很难做适当的定义。必需承认,在他们与天主教会之间,不但是在历史、社会、心理和文化特性上,特别是在解释启示的真理上,有着相当的不同之处,即使对基督教会团体的来源及中心这一点上,也有很大的差异。
    因领洗圣事,人真的加入了基督之内。不过,圣洗自身不过是开始……因没有神品圣事,与我们分离的团体,没有保存圣体奥迹。虽然如此,他们在举行圣餐时,承认生命在于与基督共融。为此,对主最后晚餐的道理,其它的圣事,教会的敬礼与职务,都该是会谈的对象。(UR 23)
    这些弟兄们的基督化生活,是靠信基督而滋养,靠圣洗的恩宠及天主圣言的宣讲而获益。它表露在个别的祷告、默思圣经、基督化家庭的生活、为赞美主而聚在一起的团体的敬礼中……大公的会谈,能从福音的应用于道德这一方面开始(UR23)。换言之,我们能以灵修和社会工作的合作做为合一的初步进路。
    从以上法令的摘要中,我们不难看出,教宗保禄六世对合一运动的努力。教宗为了使内容及形式更清晰、更正确起见,还亲自修改了原则上已为教长通过的大公主义法令。最重要的修改是第三章讲与罗马宗座分离的基督徒时,表示公教会对大公主义有了新的立场:在标题上,已不说:与公教分离的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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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而注重教会及团体;说与罗马宗座分离,不是与公教分离,它与其它教会及团体,仍有联系18。除此之外,教宗在行动上,也有一些具体的表现。这将会在下一节中讨论。
2.合一的具体表现
a.教宗至耶路撒冷朝圣
    1964年1月4日至6日,教宗保禄六世去耶路撒冷朝圣。这是自教宗比约七世于1809年被俘掳以来,教宗第一次出离意大利国境。教宗此次朝圣的目标,是为了寻求合—。我们能从教宗在梵蒂冈大公会议第二期大会闭幕词中知道。教宗说:
    「伯铎由福地出发,他的继承人却没有回去过。我们要回去,虽然为时短促,去祈祷、做补赎、革新,将教会献于基督,使分离的弟兄皈依独一的圣教会,求主赏赐世界和平,求基督拯救整个人类。19
    在这次的朝圣中,教宗在宗座代表处接见了东正教耶路撒冷 Benedict宗主教和 Athenagoras宗主教。Athenagoras宗主教和教宗见面时互相拥抱亲吻和平。在教宗的回访中,他俩一起念了若望十七章,基督祈求信友们合一的福音20
    所以教宗圣地之行,是回返教会的发祥地,福音的原始,是一种谦卑爱德的旅行,对世界和平,信友合—,有莫大的贡献。这次旅行的精神及合一的意义,可说是教会在大公会议时代的顶峰!
b.教宗访问印度
   第三会期闭幕后不久,教宗赴印度参加第卅八届国际圣体
18吴宗文,前引书,250页。
   19陈文裕,前引书,137页。
   20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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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在此,他也说出了此行的目标;其中之一便和合一有关。他说:
          「我们当互相了解、羡慕、亲爱、同心合意。我们不当以旅客身分相会,而如寻找天主的人,不在大石建筑的教堂中,而在人心内。在相互了解后,我们共同努力,建设人类的前途。我们寻找实际能合作的方式,统一财源、努力,以达到各国间的融合。21
c.合一礼仪
    在梵二大公会议结束的前夕,教宗与观察员在圣保禄大殿,外邦人的宗徒墓前,同声请求全体信友合而为—,这种共同祈祷,在教会分裂后的历史上是空前的。
    此时,教宗综合大会对合一的贡献时说:
    「天主教承认自己的过失及不良的心情,我们求天主及你们宽恕;我们发觉它并非由公教根源而来,我们决定以基督门徒的心情来改正它;弃绝带有成见得罪人的辩论,更不顾及面子问题。22
d.绝罚的取消
    在梵二大公会议结束的前夕,除了合一礼仪外,还有一个突破,就是绝罚令的取消。东西方教会同意取消1054年造成决定性分裂的绝罚令。
    教宗保禄六世派遣了一个代表团赴君士坦丁堡,在奈德纳宗主教和议会前宣读了共同声明。
同时,一个东正教的代表团,以梅里东(Meliton)为首,在圣伯多禄大殿参加了教宗和二十多位主教所奉行的共祭(弥撒);在礼节进行期间,梅里东宗主教宣读了同样的声明。此 
21同上,178页。
22吴宗文,前引书,36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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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为:
    「这是相互谅解的诚恳表示,并共同邀请,在彼此信任尊重和互相的友爱下,彼此进行商谈,以期赖天主的助佑导致双方,在信德和友爱的完美融合中生活,那本是东西教会在他们历史的最初千年中早已存在的现象。23
    虽然教宗在具体的行动上做了不少努力,可是并不能说立刻就有「教会合一」的出现,它仍需要一段时间,亦如贝雅(Bea)枢机所说的:「解决各教派教义上的争议,可能需要几十年或几个世纪!」
但做了这一些事,就是一个「精神的转变」。就像教宗自己所说的「对教会有利的伟大事件的开始」24
结论
    在两位教宗的带领下,教会与教会之间走上了合一之路,也给基督的教会开启了新的一页。
    如果说,若望廿三世是合一的推动者;那么,保禄六世则是它的实践者。
    若望廿三世,召开了梵二大公会议,并设立了基督徒合一秘书处,这是在态度上的转变。此转变,将会帮助我们消灭尖锐的歧见,也有利合一的目标。
然而,保禄六世却更具体地要求我们内心的改革,这是最根本的。另一方面,我们也要完全靠着祈祷和怀着基督的爱去走合一的道路。此合一,并不是要对方归向我,而是我们一同走向基督,而在基督内合—。
23穆启蒙著,陈百希、侯景文译,《天主教史卷四》(台北:光启,1990年,六版),316—317页。 
     24徐熙光编著,《保禄六世及其思想》(台北:新纪元出版公司,1966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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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位教宗在合一方面有着不同的贡献,但两者都离不开态度上的转变和内心改革这两点。所以,只要我们切实掌握这两点,相信基督宗教合一运动的成功,必定在廿一世纪中指日可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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