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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仁大学神学论集 第58号

圣经中三种铎职所面临的挑战


Raymond  Brown   
本文原是一九七九年十月一日 Rev.Raymond E.Brown, S.S.在巴提摩市罗兰公园的圣玛利神学院所发表的一篇讲道词。布朗神父是名闻国际的美国圣经学家,任教于纽约市联合神学院。他曾发表许多文章及著作,包括安克版圣经中若望福音的诠释二册,对玛窦及路加福音中初期叙述诗的全盘研究,「默西亚的诞生」(一九七七)及最近完成的一本重组了第一世纪基督徒团体历史的「宗徒团体」。
主内的弟兄姊妹们:
    今天我们来到圣玛利神学院,这所天主教在美国最古老,而且多年来曾是最大的神学院,以庆祝罗兰公园大楼五十年来对司铎的培育。然而,我在这篇讲词中想要谈的却不是过去,而是圣玛利神学院在未来培育司铎的工作。不幸地,我们大部分人都知道,五十年后我们将无法在此庆祝罗兰公园的一百周年纪念。因此就让我折衷一下,谈谈未来的二十年吧。那时我们将走到神秘的二千年,而可预见的是,那时圣玛利神学院仍会在协助司铎的培育。
    我愿在梵蒂冈第二届大公会议所带来的冲击的光照下,探讨未来的几年。有些人从不会接受梵二,也永远不会。较多的人在一九六五年梵二召开的当时就接受了它,但却视之为一个已达成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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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非一个仍待彻底实行的开端。另一些人则已开始想到梵蒂冈第三届大公会议,他们在这幻想中编织他们所愿发生的事,而不愿面对事实。我愿谈谈梵二的思想在今日对铎职造成的冲击,而且我将特别从圣经的观点来探索。因为梵二最大的特色不是别的,就是圣经运动。而且我仍旧认为,在梵二指出的方向中?唯有圣经运动才给予教会最发人深省的挑战。
    为忠于索比斯的(Sulnician)传统,我将由三方面来探讨这个主题。所幸,圣经中谈到的恰好是三种铎职。由这三种铎职,也可隐约看出教会在梵二影响下的发展。
第一种铎职
    首先我要讨论的是一种我们该最先想到的铎职,纵使我们不经常如此。这种铎职就是我们在今天弥撒的第二篇读经所听到的,希伯来书中所讲的耶稣基督的铎职。这是一种唯一、至高、也是他无法与任何人分享的铎职,就是天主圣子的铎职。我常觉得奇怪,为何这种铎职并未在今日教会思想上产生更大的冲击。我知道在古时它不会产生较大的冲击,是因为虽然这篇写给希伯来人的书信如此动人地描述了这种铎职,但因为这篇首要的诠释者几百年来一直未被接纳为新约的经典,因此对早期基督徒思想的形成来说,它不是主要的力量。尤其是西方教会,经过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希伯来书看成圣经的一部分。然而那位不知名的作者——当然不是圣保禄——却也许是新约中把耶稣是真天主又是真人这个道理看得最正确,也最仔细的神学家。他称他为天主,但又指明他在一切事上与我们相似,只是没有罪过。这样一个罕见的结合,使教会自始就在挣扎是否该接受。这位作者也了解基督铎职的唯一性,因为他强调先前的司祭虽多,但基督却是唯一的司祭、新约的大司祭。只藉一次奉献,基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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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使被圣化的人得以成全(希十14)、。它是唯一的牺牲—唯一的中保(九15)
    我们西方世界的姊妹教会经常控诉罗马教会忽略了这点,忽略了我们所有弥撒所做的只是一次奉献,忽略了我们的圣者和司铎的祈求,都是借着同一的中保。从某方面来看,我们不难澄清这些反对中的曲解,但我们却不该忘掉藏在这些反对下的意义。尤其是我们该意识到,我们这些被祝圣为司铎的人并没有经常把基督的铎职摆在一切之上。我愿举个例子来说明这个问题。记得路德教会的美国会长曾经对我说:「罗马教会带给我相当多的疑问,其中常有的一个是:「你们教会的头是谁?」。我给这些问题的答案是:『我的教会的头和你的教会的头是相同的,都是耶稣基督。』」。他说的没错。但不幸地,我们却不愿经常确认这点。特别是我们经常没有看清,在服从一切人的权柄之上,我们应先服从基督。因此我在这篇讲词中第一点要谈的就是,从基督的铎职来看未来教会中的铎职,我们所有的天主教徒,特别是我们这些司铎,究竟该如何在服从教会权柄的同时,服从耶稣基督。在本世纪的末二十五年中,这将是一个真正使人难解的课题。
    我们有时会听人说:「你应该盲目的服从教会的权柄」。但我们这些能辨明是非的基督徒,怎能「盲目」地服从呢?在我看来,基督宣告的自由即是反对盲目的服从。我们是会思考的人,没有人有权要求我们不为自己着想。有时人们会告诉我们,长上是代替天主站在我们面前,也就是说他们是天主圣神的工具,我们可在他们内,也借着他们看到天主。我并不怀疑这一点,但这并不表示我们就该把对天主的服从转移到一个人身上。正因为天主圣神是在人身上,也借着人工作,因此当我们听到「你们该听命行事」这个原则时,我们才不能不考虑人也有曲解的可能。人们知道他们的司铎有可能犯错,司铎知道他们的主教也可能犯错,而主教也知道罗马可能会犯错,但服从不能做为永久犯错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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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
    然而我们不能把这样的意识变成青少年不尊敬教会权威的种种表现的借口。就如我们在最近几年见到的:面对教会权威发表的声明,他们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发电报,把个人的抗议登在报纸上,忘记了圣经的训谕:如果你不同意你的兄弟,你应该先去和他面对面交谈。如果不成,就再试着在一个小团体中这样做,最后才去告诉整个教会(见玛十八25—17)。我们绝不可破坏那使我们教会强大的忠诚,和那使我们这些完全不同的人聚在一起的权柄。我们不能把服从基督当成在教会中随心所欲的藉口。
    我们该如何把这两种服从摆在一起呢?也许这个问题一直就存在,但在我们这个时代却更为急迫。我们怎样才能把基督摆在第一,而又仍能忠于并服从那些「在主内管理我们」的人(得前五12),即主教,以及特别是在今天抵达美国的罗马主教呢?而这些受整个教会,包括教会的子民、所委派来行使基督交给教会的权柄的权威人士,他们又是如何不断地提醒自己,他们的权柄是有限的呢?我们可用一位在初期教会最受赞扬的宗徒伯铎为例,来看这个问题。伯铎为十二宗徒之长,耶稣会对他说:「你喂养我的羔羊…:!牧放我的羊群」(若二十一15—17)。就在他领受牧职权柄的这个时刻,他也同时受到训诲,永远不可把这些羊群想成是他自己的。因为羊群属于耶稣基督,而且只属于他,只有他能说「我的羊群」。
    因此,总结起来,我所说的第一点就是,梵二给了我们每个人一个很大的责任感,要我们在耶稣基督的教会中做一个会思考的人。而我则尝试把在铎职上所产生的问题,集中在我们该如何了解基督唯一的铎职,因着这个铎职,他成为教会唯一的头,唯一的中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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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种铎职
    新约中有一种铎职比基督唯一至高的铎职还明显,那就是所有信友的铎职(请注意:不是「在俗教友的铎职」这不恰当的称呼,而是所有信友,由教友和神职人员共享的铎职。)在这台弥撒的第一篇读经中,我们由伯前二9听到:「你们是特选的民族,王家的司祭,圣洁的邦国,天主的子民。」这是天主自己用来显示他的奇妙化工的话。如果有人在对第一世纪的基督徒讲话时用到「司铎」这个称呼,我相信这位听众马上想到的一定是每位基督徒,每个信仰天主的男女的铎职。就如伯前二5所说,这是一种藉「奉献中悦天主的属神祭品」来表现的铎职,是一种经由我们所做的一切,来奉献我们被圣化的生活的铎职。在新约时代,人们似乎特别着重为那些尚未认识基督的人,奉献个人的生活做为祭品,好让他们在基督徒的奉献中看到一个挑战,邀请他们也来相信。伯前二12接下去说,基督徒应住在外教人中,仍使人们见到他们的善行而光荣天主。默示录中提到基督、羔羊(五9—10)时说:「你会从各支派、各异语、各民族、各邦国中把人赎回来归于天主,并使他们成为国度和司祭,事奉我们的天主。」而保禄自己在写给罗马人的书信中(十五16)也提到「天主赐给了我恩宠,使我为外邦人成了耶稣基督的使臣,天主福音的司祭。」保禄在这里,并没提到圣体圣事,或司铎与此圣事的关系。相反地,他想到的是他的生活的本身,就是在向外教人传福音。他这种属神的奉献,及肖似司铎的生活方式,也向每一个基督徒提出了挑战。
    再一次地,我认为所有信友的铎职会为今日教会带来挑战。特别是在未来二十年中,我们会看到被祝圣的司铎在领悟所有信友铎职的真正含义时,所产生的一种特殊的挣扎。梵二会提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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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仅就当时可见的一部分,即信友在圣体圣事中的角色做了讨论。然而这一点虽被包含在信友的铎职内,却不是我们所共享的中心。信友铎职的中心在于奉献我们全部的生活,且不只是在圣体圣事中,而是在我们做的一切事上。从我们受洗归于基督的那刻起,我们的生活就是对天主的一种司祭的奉献。也许伯前所说的「王者的司祭,圣洁的邦国、及天主的子民」,就是在论及基督徒的领洗时提到的。
    理论方面说,我们一直都接受这个普遍性的铎职。但我记得念神学时,每次听到这个铎职总是带着一分警告的意味:「要记住,被祝圣司铎的铎职和信友的铎职之间有一种极抽象的区别。这是一种种类的不同,而不仅是程度上的差异。」但是难道我们的重点不是该摆在另一个方向吗?不是警告,而该是鼓励。我们难道真的需要害怕这种区别会丧失,或变得模糊不清吗?难道我们不该反过来面对一个更大的问题,那就是大部分的天主教徒从未想过,也无法真正接受所有信友的铎职。毕竟在我们的教会中,圣事礼仪和生活方式已把被祝圣的铎职和其它天主子民清楚地隔开了(别忘记那些已婚的在俗教友也能用较慢的方法:「既非童贞,也非殉教」找到他们进入圣者行列的途径。) 。难道我们不需尽全力来提醒自己,那使我们成圣的铎职正是我们大家所共有的铎职。
    有人说从某方面来看,圣职人员的缺乏也许能帮助我们意识到这一点。因为必然会有越来越多未经祝圣的教友参与教会的服务,也因为信众也越来越明显地实践他们度奉献生活的铎职。对这一点,我不是那么肯定,因为我认为这对被祝圣的司铎将是一种挑战。相当多的司铎尚未习惯把在俗的教友男女看成和他们是平等的,而去与这些人并肩工作,甚至有时接受他们的指导,因为他们的职份就像耶稣基督教会中的司铎一样。
    让我在此暂停一会儿,来反省一下圣玛利神学院在我所讨论的这两种铎职:基督的铎职及信友的铎职中所扮演的角色。虽然神学院在过去主要的功能是培育被祝圣的司铎,但其传统中却也包含了某些因素,有助于对其它两种铎职的意识。神学院自创建(一七九一)以来,一直都由圣索比斯会的神父管理。而这个修会从成立(一六四一)之初,其修会精神中就一直有个很强的要素,就是以大司祭基督为中心。索比斯会的会祖奥理耶神父(Father Oher)把希伯来书的神学理论放在一个相当崇高的地位(也许不像我现在这样刻意的强调),而基督的铎职在此地的教学中也一直被置于首位。
    至于所有信友的铎职,赖天主的恩宠,这个神学院是以最伟大的司祭玛利亚之名命名。再次地我记起我在神学院念书时,虽然我们对玛利亚极为崇敬,但我们常被提醒不得称玛利亚为司祭,因为在当时「司祭」一词所指的只限于在圣体圣事中献祭的司祭,而我们该避免暗示玛利亚在圣体圣事中献祭。此外,玛利亚身着司祭长袍的圣像,也因代表一种不正确的神学(这一点我同意),而被避免使用。虽然有些天主教的讲演者会描述玛利亚站在十字架下,注视着耶稣说:「这是我的身体」,但大多数人认为这是一种演说上的夸大其辞(这一点我也同意)。然而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玛利亚是司祭的信念在圣经中是可以解释的。因为每一个基督徒都是司祭,而她是基督徒之苜。如路加所记载,她是第一位说出:「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的人,这句话就是司祭奉献的基础,也是所有信友铎职的精神之精髓。我们天主教的信仰相信,在天主的国所特有的奇异的价值体系中,当所有人同受评价时,站在首位的不是十二宗徒的一位,亦非一位使徒,一位教宗,或圣秩阶级中的任何一位要人,或一位被祝圣的神父,而是一位女人。而这位女人会排在首位,并不只因为他怀过天主子的胎,她的乳房养育过他——这是人群中的另一位妇女对他的赞颂。耶稣比人群中的那位妇女更清楚她的地位,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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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了她,因为「她听了天主的话并且遵行了」(路十二27—28)。除非我们正视这个事实:听天主的话并且把它活出来,是教会中圣德的真正根源,也才构成真正的地位、特权、荣耀;而且除非我们真能在心中接受这一点,否则我们便无法了解新约教给我们的有关铎职的一切。这就是教会在未来的几年中所要面临的挑战:身为有信仰的男女,他们的尊严已在梵二中受到赞颂,那么他们将如何把这样的尊严用在服事基督上呢?
第三种铎职
    圣经中也提到一种被祝圣的铎职,一种关于祭献及牺牲的铎职。然而这种宗教仪式性的铎职并未成为新约中基督徒的一种制度,相反地,却见于旧约以色列肋未人的铎职,即由大司祭、司祭及肋未人所组成的铎职中。天主会告诉整个以色列民族,就如他对后来的基督徒所说的一样:「你们为我应成为司祭的国家、圣洁的国民。」(出十九6)。但在所有以色列人的铎职旁边又发展出一种特别献身的铎职,专门从事神圣的工作,其中之一就是替天主子民奉献祭品。没有迹象显示新约基督徒的发展中有与此相似的,因为教会中没有任何人是被称为圣体圣事的司祭的。
    然而在克来孟一书中却看到基督徒取用了肋未铎职的象征意义。这封书信是罗马教会在第一世纪末叶所写的,也是新约最后几部书的同期作品。克肋孟在第四十章写道:「他(天主)吩咐人们奉献牺牲和祭献,但不是以随便、不规则的方式,而该有固定的次数和时间。此外,他已以他至高的圣意决定他愿意这些敬礼举行的地点及参与的人……特别的工作已分派予大司祭,特殊的职份也已指定给司祭们,适当的礼仪已加诸肋未人,而在俗信友也该遵守为他们立定的法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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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照当时教会历史的情况,我们还不认为克肋孟取自肋未的三重象征,就等于基督教会中出现的三层式模型:主教、司祭、执事。近代研究基督徒礼仪的学者坚称,直到第二世纪末,「司祭」一词才开始很清楚的特别用于称呼基督教会中圣体圣事的司祭(这一点在一九七九年九月份的Worship的一篇文章中曾有记载,可资证明。)。而即使在那时的基督徒用语中,圣体圣事的司祭铎职也并未取代所有信友的铎职。直到第一、四世纪时,人们看到「司祭」一词时,才开始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位作者所指的是被祝圣的圣体圣事的司祭。而我们都知道,在现今教会中,这已成为铎职最明显的意义了。今天当我们说到司祭时,除非我们非常仔细的解释,否则没有人会想到耶稣基督,也没有人会想到所有的信友。
    在评论这样的发展时,我们有些西方的姊妹教会再次指责我们扭曲了新约。他们指出在新约中找不到这样的铎职,并怀疑这样的引进旧约是否明智。我个人认为,除了说初期的基督徒尚未发展出他们该有自己礼仪铎职的观念外,的确没有其它方法可解释新约对此铎职的缄默。但对新约以后的发展是一种歪曲的看法,我却极为反对。我们天主教徒应该把被祝圣的铎职看成天主所赐给的,并由以色列传下的遗产中的一部分。这铎职把整个旧约礼仪的丰饶及奥秘带入基督徒的生活中。在注意到唯一的基督牺牲及铎职的同时,我们也该设法保留肋未人对一种特殊司祭职务的神圣性的意识。这样的铎职使人接触一些天主临在的礼仪象征。就是因为这样的发展,才使人们开始对司祭有所期许,认为他们应有很大的圣德,甚至希望他们度另一种方式的生活。
    但谈到这里时,再次的我们要小心,因为一件事若已成为天主教的一种力量,就也可能是天主教的一个问题:我们如何把这样一个特殊的铎职与所有信在的铎职合在一起?我们又如何在我们对被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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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司铎的崇高期望中,同时意识到司铎也是人,且所有基督徒都同样面临这么深的成圣的要求。有一个方法,但即使在过去也从未真正被赞成过,就是巧妙的把耶稣基督铎职的王权配合到被祝圣的铎职上,因而制造了「王子——司祭」。因为人们对司祭有特别的期望,所以司祭也有特别的特权和特殊的待遇。但从梵二以来教会的整个风气就是在反对特权,因此「王子——司祭」的前途就注定没落了。然而我也不真正认为「伙伴——司祭」(如果我可用这种讲法)是多大的改善。这种观念是取自所有信友的团体的一个意识:如果每个人都是司祭,为什么我们该期望被祝圣的司铎有特别的圣德,或有特殊的生活方式。但话说回来,若被祝圣的司铎和其它人并无任何不同,他又为何存在呢?我们这些被祝圣的司铎要如何把「我们是特殊的」,和「我们不比别人好,也不当领受特权」的这两种意识整合在一起?这或许是礼仪性铎职在今天所面临的最的大问题。
    当我瞻望未来时,我认为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必须先回到其它两种铎职的影响上。在过去一直有一种趋势,就是把另外两种铎职错误的一面带人被祝圣的铎职中;模仿大司祭基督的王权而造成「王子———司祭」,或模仿所有信友铎职的普遍性而产生「伙伴——司祭」。但这两种铎职也有一些其它方面可增强被祝圣铎职的特出性,让我们也来看看这些面。
    虽然希伯来书很强调大司祭基督唯一的王权,但它也强调耶稣并未高举自己,而是由天主派遣的  (五5)。他虽然是天主子,却由所受的苦难学习了服从(五8)。当他还在血肉之身时,他也必须祈祷、流泪(五7),使他变得能够同情人类的弱点,因为「他在各方面与我们相似,受过试探,只是没有罪过。」(四15)被祝圣的司铎要效法基督大司祭的不是他的威能和光荣,而是他的同情、苦难及学习服从。他永恒的牺牲是有意义的,就是因为在他在世的生活中真正了解什么是牺牲自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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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同样的,被祝圣的司铎在重演基督牺牲的弥撒圣祭中,唯有在他已学会牺牲自己时,他的司铎角色才有意义。这样的铎职是特殊的,不是因为它有特权,而是因为它公开的作证是那些因素,借用希伯来书的话(五5),使得基督被选为大司祭。
    被祝圣的司铎不需因为所有信友的铎职而推断他的生活方式不该有什么不同,相反的,他的结论应该是,他和所有信友面对的最基本要求,同样是生活出「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这句箴言。特权和华丽会破坏被祝圣的司铎与所有信友所共享的一切。当基督徒想到被祝圣的铎职时,他们经常会想到最后晚餐。因为他们把这种铎职的服务与路加及保禄对圣体圣事记载的话,即耶稣所说的,「你们要这样做来纪念我」连在一起了。他们常会忘记在若望所记载的最后晚餐中并没有圣体圣事,取而代之的是洗脚的仪式。我从来不喜欢研究第四部福音作者写作的心态,但我认为他插入洗脚的仪式,一定是有某些纠正的意图在内。若在他写福音之前,圣体圣事就已深受尊崇,那么也许在那时就已出现和此相关的特权感了。若很多人都争着举行圣体圣事,他们中一定不会有许多人真正想为彼此洗脚。然而,就如我们该了解的,若缺乏这样服务的意识,以圣体圣事为中心的铎职、就不再是新约所告诉我们的铎职了。因此我们非常幸运,因为若望的记载虽然几乎是模仿路加和保禄所记耶稣在最后晚餐时说的话:「你们要这样做来纪念我」,但若望把耶稣最后晚餐的命令用他的方式传给了我们(若十三14—15):「若我给你们洗脚,你们也该彼此洗脚……照我给你们所做的去做」这两者都是主子、师傅的要求,若被祝圣的司铎不会注意到这两者就不会是一位真正的司铎。  
 当教会面临如何使这三种铎职相连的问题时,我可预见未来二十年在被祝圣铎职的角色上一定会有许多挣扎。这不但是已被祝圣的人会碰到,现在就读于圣玛利神学院准备接受祝圣的人也同样会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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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然而我们面对这些挣扎,应满怀希望,因为我根据圣经所宣告的有关祝圣铎职真正本质的信息,和过去五十年来在这个神学院中所听到的是一样的。而且若我们留心这个信息,在进入第三千年时,我们将充满对这三种铎职正确的意识。对我们来说,排在首位的总该是耶稣基督自己的铎职,因为我们会更敏锐的领略到,我们对他的服从是不能给其它任何人的。在迈入下一千年时,我们将是一个天主教民族的一部分,比以往更能意识到我们的身分是王家的司祭和圣洁的邦国——我们在奉献给天主的生活上是司祭的和圣洁的,这在对教会的服务上是有价值的——这个民族意识到,虽然为发挥教会的功能必须有被祝圣的主教、司铎及执事的圣职存在,但在天主的眼中,被祝圣的人并不因此就比他们原先藉领洗成为所有信友铎职中的一员时显得更可贵。然而这个天主教民族仍会为能继续称其圣职人员为「司祭」而感到光荣,因为这些一圣职人员借着他们在生活中的牺牲所作的见证,在圣体圣事中有了特殊的角色;也因为他们借着愿意完全服从天主的旨意,而为所有的人共享的普遍性铎职树立了一个榜样。 
本文译自Raymond Brown、:“The Challenge of The Three Biblical Priesthood” Catholic Mind Vol.78(March 1980)No 1341。pp.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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