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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经的无误性


圣经的无误性

shèngjīng dė wúwùxìng

SCRIPTURE, INERRANCY OF

参阅: 571圣经 575圣经灵感 572圣经正典 472启示 414教会不可错误性 573圣经批判学

()概念说明:

无误性inerrancy和不可错误性infallibility有时混合着用,好像可以互替。但严格说来,无误性是指圣经中的天主启示的特色,不可错误性却是指教会训导权的特色;严格而论,这二种特色互相有关系,但却属于不同层面。

本文专讲圣经的无误性。按照一般的了解,说圣经没有错误,是因为圣经是天主的话。天主不能自骗,也不能骗人,因此祂藉圣神在圣经中所说的话不能有错,也不能说谎。由十九世纪末教宗所公布的通谕均如此了解圣经的无误性,如《上智的天主》(《圣经文献选集》,Enchiridion Biblicum简称EB 124125);《施慰之神》(EB 450)等,就是说把无误性看成灵感的自然效果。但是二十世纪下半叶因了各种科学的发达,教会及神学家渐渐觉得,无误性的消极说法不如圣经》真理的积极说法。对圣经灵感的含义也须加以检讨:它是否涉及天文学、古代史等等。

()以「圣经真理」代替「圣经无误性」的说法:

按基督的信仰来说,圣经含有天主的启示,但这并不是说圣经各处或多处都含有先知口谕式的天主之启示。圣经的启示像是治人痼疾的珍贵药物,外面包着比药物更多更大的甜头,以助病人吸收消化。启示的真理像是圣经的心脏,书中的每一句话都被心的跳动所波及,但心的影响不是到处相同,有大动脉,也有小血管。无误性虽是消极的说法,其含义却是启示真理的积极面;真理( 335)本身不分大小先后,也不分等级;在圣经的用法中真理本身常忠信相连在一起。下面就分三点来说:

真理只涉及事物的某一层面:人谈论事物普通不论其本质,而谈当时所关心的一个形式或层面。谈到海洋时,物理学家谈海水的成份和浓度,地理学家谈海的界线和航路,渔夫谈海鲜的产量,诗人谈海上落日,宗教家谈造物主的伟大创造。每人所说不同,各人也该这样去懂。圣经的作者也是如此面对世界及其间所有和发生的一切,他们所关注的角度是世间一切跟天主的关系,为此他们受到光照和刺激,使他们的判断和话语都与救恩有关,而不是讲一般的学问。在圣经所不关心的事上,圣经作者们没有特别的光照,而所思所言都是依循外在的现象:太阳由东至西运转,大地由巨柱支撑(约九6),天上有水匣可以开关(创七11)。圣经要说的是天主像一个家主,管理这一切。

真理的肯定有等级:人类的语言常带不同的韵味,由明确的肯定到预设的假定,中间经过或然性、可能性、逼真性,和猜测。在说出两词之间的关系时,人介入的程度有多有少。面对一件重大的事,特别如果须向别人负责,人的投入是尽其在我。反之,如果事不严重,一个可取的意见和大家的共识也就够了。这种在肯定上的程度差异也该在圣经作者们的语气上体认出来。

这一原则优先应用在「引文」上。圣经作者引用别人的话时,不等于自己说的话;一般他赞成所引的话,但不尽然;有时他只顾核心,不顾细节,因此不必为全部引文作保(EB 160)。更常见的是圣经作者保存了许多古传统,致使拉岗热神父(M.J.Lagrange, 1855-1938)说灵感的首要对象便是「保存过去启示过的真理及历史事件的回忆,让人了解启示的过程和次序」。这些传统不一定很高超或和谐一致,但为教育未来的天主子民是有用的,因此传递下来。这里作者当然也不必有自己的肯定。

施教的意向与真理有关:作者写书并不是全部施教,而只在其主旨和核心部分愿负全责,也就是在书的主要讯息上他期望读者接受,他投入自己的权威。其他衬托中心教导的各部分都属次要,不一定需要接受,在此作者只以私人名义说话,不是用权威作者的身分。

这一区分在讲无误性时很重要,因为默感的神恩并不改变人全部的知识,反之,在许多事上让人的无知、幻象、错误继续存在,而只在要人以权威写出来的事上默感才予以光照并赋以正直感,使任何欺骗或错误不得僭入。

事实上圣经的作者不必具有一切的天文、地理和历史知识,而只须不把自己的缺陷与应传达的讯息混为一谈,这是无误性的特恩所担保的,就是积极方面,使他要说的是真的,消极方面不让他教导错误。怎样分辨无错误的讯息与能错误的非讯息部分呢﹖要靠著作的客观检视,以发现双方作者(人和天主)的意向,这一工作须在教会的指导下进行,因为最后只有教会能准确认识圣神的意向,这一确定性是教会的创立者许给她的。

()圣经真理的特征:

在上一段讲过真理的层面,肯定的程度及施教者的意向以后,本段略谈圣经真理的一些特征或表达方式,就是不限于信仰与道德,用不同的文学类型,在真理的表达上是渐进的:

圣经真理不限于宗教与伦理,也涉及俗世及一般历史,如出埃及,放逐巴比伦及其他历史事件。不错,是因了这些事件的宗教向度,圣经才加以叙述,但反过来也可以说,正因如此,宗教向度可以延伸到一切的人事上,天主不怕把一切都提升到祂的救恩计划里。圣经的教导果然主要是针对信仰和道德,但圣经也言及很多其他的事,不可一笔勾消。

圣经的多种文学类型:如何发现作者的意向﹖根据文本中的客观迹象研究其说话的方式,语文的规则,每一时代和每一文化的风俗习惯。简言之,就是辨认出作者所用的文学类型,是散文或诗歌,是历史或史诗,是故事或小说,是事实或虚构等。每一类都有其客观的规则,由某一固定文化所界定,让作者用某一类型时,即刻给读者一个模式,应如何去懂他的作品。

从辩认文学类型来研究圣经,是今日公认的一个有效方法。教会过去因了可理解的理由曾对之有所保留(EB 161461),但以后因了对东方文学的彻底研究,已使这一方法具备严谨的科学性,因此《圣神灵感》通谕不但已对之无所恐惧,并且热烈地向诠释家们推荐(EB 558)

圣经真理的表达是渐进的:圣经是一整体,不可将其中一个因素孤立起来而要求它说出全部的真理。天主教育祂的子民用了很多世纪,祂极其忍耐地逐步培养她,每一阶段揭露一部分奥秘,按照人民能接受的程度。连在宗教问题上祂也长时期容忍一些「原始的」概念,一些粗鄙的习俗,以待日后加以纠正。圣经是这一长远历史的反映。

读者不该奢望打开圣经的任何一页常能在那里找到完整的真理。正相反,为公允地了解并评价圣经的每一教导,必须把它复归到整体的原位上。在列下十30,天主好似赞成耶胡的滥杀,但在欧一4,天主谴责那些屠杀,由欧一4的观点看列下十30便可明瞭耶胡受到赞赏是因他取缔巴耳邪神的敬礼及支持此敬礼的王朝,而不是因他用来执行使命的暴力。

圣经作者们本身未能看到这类后期的进展,他们的讯息,一个个的都是局部的,他们确实是一些「工具」,终被天主超越。诠释学的责任就是要进入原作者的看法,而圣经神学却不应该被原作者的视野所限。把每位作者看为绝对,必导致误解天主原意的恶果,以致会把错误归给天主。真要了解天主的思想,并尽量做到公允,必须在其整体中予以把握,这一启示的整体只有天主藉着道成人身的圣言说出最后一句话时才算完备。

()无误性的说法渐受淘汰:

今天的思维方式不喜欢演绎法(因为是灵感的所以无误),而更喜欢归纳法和实验法:圣经灵感应该从人一方面辩认得出来。此外,灵感不一定只在圣经里有;最后,构成圣经的独一无二,除了灵感外,应该有些其他因素。这样说来,不是罔顾圣经灵感的「超性」特质吗﹖今日学者答曰:关于权威问题,大部分困难来自教会人士把天主的权威说成可见的、可捉摸的,和无可置疑的;而历代的先知、宗徒,和耶稣自己从来不是这样。其实,天主圣言的权威无论在圣经何处都是不可见的、不可捉摸的,和不可以置疑的。为体验过天主圣言的人,其权威是沛然莫御的,一切人间权威相形之下都成了次要的、相对的,或哑然无语。但一旦加以质询,无论是先知,或宗徒,或耶稣,都无法以理性和客观的方式建立其有效性。

过去的趋势是要找安全感,但这种安全不但不存在,并且与犹太教及基督宗教的核心(一个完全信赖盟约关系的信仰)是不相容的。圣神的风任意吹,基督徒应该在祂选择的地方与之相遇,基督徒的经验很早就发现,新旧约圣经是与圣神相遇的特优地点,无论是个人或是团体均如此。因此他们才把圣经说为由灵感写成的,有准则性的,但并没有把圣经体验为或指为魔术杖,或由上降下的口喻,来给一切问题提供最后的解答。

今日学界所提的新模式不在于对圣经的独一性有不同的了解,而在于用一些新方法来加以研究,这是今日的局势造成的:新的资讯迅速累积,不只在圣经批判学的方法上,也来自社会学、心理学、宗教哲学各方面。此外对于象征、神话、礼俗的研究,及其在宗教现象及表达上的应用,以及其他宗教经典的参考,都有助于犹太/基督徒以更开放的态度面对他们的圣经。

圣经的灵感包括三个因素:给灵感的天主,受灵感的作者,由灵感写成的书(见梵一大公会议(1869-1870)所说的「圣的、正典的、托给教会的」DS 3006),但有趣的是一般神学只专注于前二因素,把最可以研究的第三因素反而疏忽了。今天的看法:天主是不可捉摸的,受灵感的作者们早已死去,只有留下的书摆在读者眼前,并被教会认为正典,这才是研究的对象。其次,圣经诸书的独一特性可用三个基本成因来描述:一是灵感,意指信仰团体经验到圣经施展圣神的力量、真理等;二是准则性,意谓圣经含有教会所承认的世世代代有效的准则;三是正典性,这是教会的决定,用以认定圣经的灵感和准则性,并肯定其独一无二的神圣性。

参考书目:

施安堂译,《圣经文献选集》(Enchiridion Biblicum),台北,1981

Benoit, P.  "Inerrance Biblique."   Catholicisme Hier Aujourd'hui Demain,  vol. 5.  Paris: Letouzey et Ane, 1962.1539-1549.

Black, E.  "Inerrancy of the Bible."   Homiletic and Pastoral Review  80, 2 (1979): 27-32, 53-57.

Brown, R. E. " 'And the Lord said' ? Biblical Reflections on Scripture as Word of God."  Theological Studies  42 (1981):3-19.

Collins, R. E.  "Inspiration."   The New Jerome Biblical Commentary.   Eds. R. E. Brown, J. A. Fitzmyer and R. E. Murphy.  New Jersey: Prentice Hall, 1990. 1023-1033.

Dumais, M. "The Normativity of the New Testament." Theology Digest  28 (1980): 55-58.

Hoffman, Th. A. "Inspiration, Normativeness, Canonicity, and the Unique Sacred Character of the Bible."  Catholic Biblical Quarterly  44 (1982): 447-169.

Jensen, R.  "The Problem(s) of Scriptual Authority." Interpretation  31 (1977): 237-250.

Smith, R. F. "Inspiration and Inerrancy."  The Jerome Biblical Commentary.  1968.  499-514.

房志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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